春荷,等春荷熟门熟路地走到王府的后街角门时,朗月一头雾水,这个婢女到底在忙活什么。
前面院里新人们已经在拜堂。
后面的院子却潜伏着重重危机。
春荷环顾左右,打开了角门,从外面窜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躲在隐蔽处的朗月吓一跳,这个人她虽然没见过,但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时后街突然响起了金鸣声,那男子和春荷都吓一跳,只听春荷道:“不是被人发现了吧?”
“不可能。我来时瞅准了没人才进来的。你探个头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春荷担惊受怕地探了探头,突然看见了不该看的人,唬得脸色变了:“是昭将军派了一群人在围堵夏将军。”
“管他们什么事,反正我们这件事没关系。快关上门。”那个男子壮着胆子道。
这个男子很眼熟,朗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谁。
春荷带着他往姑娘的厢房处走去。
后街上的金鸣声停了,依稀听到主公的声音,但朗月眼下也顾不得两头,只好先跟着姑娘这一头。
看着春荷指了指姑娘的厢房时,朗月皱了眉头,果然又想玩捉奸的把戏,可是下一刻她知道猜错了。
那个陌生的男子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正在闭目养神的朱璺睁开杏眸,结香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姑娘,然后就冲门外道:“谁啊?”
“宜安乡主,这里有一封你的信。”
信?
身在中山王府,怎么会有人给她写信?
结香听了,没有立刻回答,先看向朱璺,朱璺冲她淡淡地摇摇了头,结香会意,又对门外人道:“若是无关紧要的信,就收回去,让写信人自己过来说。”
门外的人反应迅速,忙道:“是明公子的信。”
明康?
朱璺朝结香点点头,结香冲门外的人又道:“放在门口吧。”
没过几息,外面又传来那个人声音:“信我已经放下了,小的告退。”
那人毕恭毕敬,门口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等那人和春荷走了,朗月从暗处走出来,拾起那封信,推开门走进去,然后把门关上,瞥了眼信上的人留下的两个字。
叔夜。
朱璺看了一眼,字迹很像明康的,不过有一处露了马脚,最后一捺带了勾,明叔夜不喜欢笔画不直,就和他本人一样,直接爽快。该是捺处就绝不会是弯。
“你刚去哪了?”朱璺没有在意那封信,先问起朗月的行踪。
朗月道:“跟着春荷那个丫头一路尾随到这里,方才送信的人,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春荷从后角门放进来的。姑娘别信他的话。”
朱璺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有没有其他可疑处?”
朗月困惑地摇头,“暂时没发现特别之处,奴婢也觉得奇怪,郭夫人现在的行事越发捉摸不透了。”
春荷送走了那个男人后,就若无其事地回到郭夫人身边,郭夫人正喜笑地看着新人拜堂。
蒋全姑娘一身红衣,头上盖着红巾,朱觅春风得意,如中状元一般喜庆,两个小冤家欢欢喜喜地入了洞房。
女眷们都跟随过去。
趁着人都慢慢离开,郭夫人也漫不经心地走至无人处,站定了望望天色,低声笑道:“今晚的月亮真圆,月亮是不是一直跟着你呢?”
郭夫人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无关紧要之语,偶尔路过去的人也没在意。
大家都赶往洞房去看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