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谢云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婢女见姑娘开心了,又见机道:“姑娘,他与宜安乡主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呢,本想借着他尚书的权势拿明公子作筏子,谁知自己与李尚书家丁的事被揭发,尚书大人把他打了个半死,现在,好不容易好了,尚书大人也不再管他,他只好自己靠自己,不过,婢女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个人报仇的。”
“那是自然,庶生的心胸就是这般,见识浅,目光短小,心胸狭碍,处处挑拨离间,从前府里没有这么多庶生子时,还看不出问题,现在连母亲都头疼了。主子多了,奴才们就少了,个个养尊处优,还真当自己是个少爷,充其量只是个有些体面的家生子罢了。”
谢云的话里带着对谢府出路的担忧,也带着对那个一朝出人投地的家生子的不屑。
家生子永远是家生子,当真以为有主人的血脉,就是个体面人了。
于他们真正的主子看来,不过是个夹在奴才与主人之间夹缝中生存的人罢了。
谢云一阵奚落,不想后面突然冒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谢姑娘,别来无恙啊。”
谢云的婢女忙转身作揖,拜见乡主。
因为朱璺有封号,很多人虽然瞧不上她,可是不得不违心地拜见她。
谢云紧抿着唇不语,婢女扯扯她的衣襟,她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宜安乡主好久不见。”
“呵,是好久不见。”朱璺淡笑着走过去,抓住秋千的绳子。
谢云见她靠近来,堤防道:“你要干什么?”
“帮你荡秋千啊,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表姐。云表姐,我说的对不对?”朱璺说着轻轻地推着秋千。
随着那一下下晃悠,谢云的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她心惊胆颤道:“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表姐是嫌我打搅你的清静吗?那我不说话,就站在这里陪着云表姐。”朱璺笑着扶稳了秋千静静地看着梨树林,好像谢云不在身边似的。
谢云本来没有好气,想要发火,但是她的婢女朝她使眼色,劝她息怒,她只好咽了口气,又深深地倒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将脑子里的那股冲动都掐灭,缓缓道:“乡主若无事的话,你可以自便。”
“云表姐,你这是要撵我走吗?”朱璺笑道。
谢云忍不住气,道:“明知道上次的误会还没有解开心结,乡主何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知道乡主现在心里肯定骂了我一千遍一万遍,只求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我已经吸取了教训,知道乡主是个厉害的人物,那种错误我再也不会犯了,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谢云突然说出了心里话,让她的婢女暗自捏了把汗。
谢夫人来之前千叮嘱万吩咐的,让她帮着姑娘防着沛王府精明的宜安乡主,可是现在姑娘又一股脑儿的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简直比掏心掏肺还要可怖。
婢女暗自抹汗,这可怎么是好,她担心宜安乡主被惹怒了,又要想着别的法子来对付谢云。
其实这些人对宜安乡主存有偏见,认为庶生的都是睚眦必报的。
殊不知朱璺只是对触犯底线的人才会投桃报李。
谢云亦是如此,此刻谢云的话并没有激怒朱璺,朱璺淡笑。
这个表情对谢云的婢女来说,有点错愕,她是第一次见这个庶女,朱璺给她的印象和外面传的完全两个样。
不仅气质模样儿讨人喜欢,无人能及,而且谈吐有致,完全不像个小家子气的庶女,就连她的装饰在婢女眼中,都比那个妖媚的长乐亭主好上百倍,若不是大家介绍的,光凭她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