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之下,只能先下手为强,抢先命令炮台开炮攻击。
大沽口炮台火炮虽然先进,但是炮台上的炮都是死炮,不能移动。其射程和火力范围,早被列强掌握,兵船停泊在安全距离内,火炮难伤。
罗荣部下只有两千人马,余者就是飞虎团。铁勒兵马大举来攻,强弱殊势,失守炮台其实是情理中事。现在罗荣带领残兵进城,与丰禄的人马汇合一起,准备死守津门。洋兵方面,只是掌握了炮台,并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打算,两下倒是暂时相安无事。
而城内的紫竹林租界,自然也是高度戒备,防范攻击,丰禄这里虽然得到了朝廷的宣战旨意,却并没有下令对租界开展进攻。目前的紫竹林,处于暴风雨前的平静,两下里仿佛相安无事,京城发生的一切,与这里并无相干。
但是看看街道间成群结队,手拿刀枪招摇过市的飞虎团,谁都知道,这所谓的平静只是个假象。不知道什么时候,火药桶就会炸响,整个城市就会卷入战争之中。
赵冠侯到程家拜会了程功亭,迎接他的,则是老冤家庞玉楼。他本就是武备学堂的助教,在前军里当兵磨练之下,心性大为成熟,见到赵冠侯只是不冷不热,倒没有过多的敌意。
“军门不在家,在兵营里,现在朝廷已经下了宣战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这个时候,军门不会在家里的。”
“那家眷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先把程将军的家眷送到安全地方,再做计较。”
“程将军早就有话,不会搬离家眷,家口在此,更能激发士卒效死之心,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道理,我在学堂时来不及教你,只好今天跟你说了。”
庞玉楼此时,似乎已经不怎么在意当初两家的过节,表情上,显的很淡漠。“洋人的兵比我们多,有枪有炮,我们前军所能靠的,就是拼命。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人或事,那么枪炮一响,不知道有多少人就会转身逃走,这仗,就没法打了。留下家眷的目的在于,让人不想逃,也不敢逃。只要大家敢拼,洋人再多,我们也不怕。”
赵冠侯点点头“既然是老军门的意思,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庞助教,我想要提醒你一件事,我进城时,看到一些前军的弟兄,在飞虎坛的神坛前磕头,怎么,他们也练了拳?”
“没办法,现在飞虎团的粮饷,比我们前军要好。加上洋人枪炮厉害,大家或者想求个刀枪不入,或者是想求一份钱粮留给家里,就去那里上个法,入个门。你不用担心,他们人在团里,心还在前军,老军门管的住。”
有他这话,赵冠侯不好多言,只好告辞离开,简森夫人前往紫竹林联系联军的统帅西摩尔,赵冠侯则带着人,开始挖掘四恒在津门的藏金。现在津门地面上那么多团民,挖掘工作也得小心谨慎,否则引来团民哄抢,局面就不可收拾。
他先是找了侯兴,联系了小鞋坊里几个靠的住的人,再一步,就是找姜凤芝,要她的红灯照保驾。姜凤芝人也变的很亢奋,身上穿了戏台上穆桂英的那身行头,头上两根雉鸡翎飘来飘去,让赵冠侯看着很想去拔下来。
按他的想法,这次回山东,是要把姜凤芝带回去的,不管对方是否容易,必要时强力手段也得跟上。哪知她的理由,也很充足。
“我爹留在津门,我要是跟你回山东,不就成了不孝?将来让人说,你的女人心里只有丈夫,却无父亲,这不是连你的脸都丢光了?我当了你的姨太太,已经够给爹丢人了,再要是把他老人家丢下,我就不配做他老人家的女儿。”
她这话义正词严,赵冠侯也无法辩驳,只好说道:“那我要是劝师父一起走呢?”
“别劝,劝也没用,爹这回是铁了心,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