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宽约寸半的铁箍随之而隆起,被拈成了七分左右。
阿鹿痛得“喔”地一声,月空慌忙松指,丧气道:“洒家功力不足,拈疼你了!”转而臂从意动,指随念转,由外而内拈住了铁链中间,一捏一搓,铁链无声的裂开。
阿鹿惊道:“弄开了,比纪大哥还厉害!”瞧着捏断的铁链愣在那里。
悟恒道:“法师素来不守清规戒律,然而口碑却极佳。不仅没让垣然和尚逐出门墙,这拈花功又深得个中精奥,的确是让老衲费解呀!”
月空顿时笑容僵硬,侧目说道:“禅师根器虽好,技艺虽高,却净在那说风凉话!”面色如同门帘子一样撂下来。
福裕道:“既然手械为精铁打造,又经月空法师这么一拈,已经改变了形状。看来阴柔之力是不成了,料想只有一指金刚才能奏效啊!”众僧均朝了印方丈瞧去。
了印道:“本座姑且一试。”
走到阿鹿身旁,托起他左腕,右手真气贯注,食指抵上铁箍一划而过,便如神兵切挑,齐刷的断开。诸僧都忍不住一声喝彩,随而静默。了印又把阿鹿右腕的铁箍触截下来。
这是少林寺的绝技“金刚指”,合寺僧侣只有了印功臻圆满。当真是触石石碎,触铁铁折,触人自不消说。
阿鹿手铐一除,回神痴想,脑子里一会是父母、阿达、阿别、裴化坚、瓦扎康;一会又是鬼九、阿硕、盛楠、太叔延、也秃尔密等人沓来踵至,心绪转而混乱,头颅似要炸开了一般。
了印见阿鹿的腕上似有些许烫痕,但已然结痂,遂把手械扔在一旁,环顾众僧道:“各派既然信得过少林寺,便请法师遵承诸派的意愿,将兽皮纸付之一炬罢!”
诸僧顿时神情肃穆,一齐瞅向月空法师。
月空从怀里取出一个虎皮囊,伸指夹出一张柔软的白纸,抖开约一尺见方,正是洛寂之物。
他翻来复去,看着两面所绘的一鱼五虫,敬佩道:“这种纸还是初次见到,各门派争来抢去也多次易手,竟没有一点污垢。好纸,确为好纸!许是哪个乡下的书呆子,闲来无事想捉弄友人,故意不让对方瞧出来反正,却不料把整个武林戏耍了一番。”
福裕道:“孟氏遍邀各派前往燕山召开武林大会,辨别《天劫谱》残页之真伪,老衲推脱不过,不料是一幅半新不旧的水墨画。”
阿鹿一听“天劫谱”仨字,脑子轰地一声响,登时清醒了,耳朵不觉支棱起来。
悟恒道:“据说半年前已经传出消息,何以等到半年后争夺?而最后得谱之人又不见经传,可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但孟氏能请来诸多有识之士,公证人等也一应俱全,实属难能可贵。考虑之细,安排之周无以复加,果有大族的风范。诚可谓惠施武林,泽被八方了!”
了印道:“佛祖灵圣,四序有眼,自会谴罚兴风作浪之人。”
福裕道:“请来的行家里手于几日之间,经过‘酒侵’、‘冰锥’、‘水解’、‘血浸’、‘火炙’等种种验视,群豪终于深信传闻失实,失望之余愤而离开,总算消弭了一场大祸端!然而老衲觉得此事错综复杂,至今仍理不出个头绪来。”
了印点一点头道:“兽皮纸看似年代已久,但历经十魔九难依旧完好如初,其工倒艺颇为不俗。”
阿鹿触目只能瞧见虎皮囊的一角,两眼一眨不眨,渐而双瞳呈方。便仿佛是天生重瞳之人,四个瞳孔泛出了赤色,渐分左右,重叠在一起。心想:“好像是阿耶的袋子,我不能让你们给烧了,应该还给他。”忽觉腹内隐隐作痛,情不自禁捂住了肚子,不觉间又排浊气,依旧无声。
月空掉头顾视阿鹿,见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