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现出蝴蝶真身,与整片山谷一同,在红光裹束下,化成飞灰。
月无殇闭目压下怒气,待他再睁开双眼,两颗眸子又变回寻常模样,抬首眺望来时的地方,陷入沉思。
山上的她若是妖精的幻象,那妖精殁了,幻象也应该消失。
受魔气影响,山中雾气凝聚,天空乌云压顶,响雷阵阵。
月无殇回到两座山峰的间隙,悬崖上,彩衣女子没有消失,正闭目仰卧。
不是幻象,她真实存在。
月无殇忐忑地向她靠近,悬在上空看着她,女子面色苍白,满额冷汗,眉间微蹙,痛苦昏睡。
他落在她身旁,手掌一抬,女子的身体水平浮起。
胸膛里的那颗心砰砰直跳,左胸的伤疤似乎开始刺痛起来。
难道她没有死,当时肉身消亡的景象是做出来骗他的?她将要继续与他为敌,至死方休?
思绪烦乱的月无殇忽地想起了什么,慌忙扒下女子的衣襟,袒露的胸脯起伏着,然而胸口正中属于云朵的那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色印记并没有闯入眼帘。
没有印记,没有……
昏睡中的女子许是一阵发冷,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月无殇看见她嘴唇磕破的伤口渗着血珠,于是又想起了什么,忙低下头,对着伤口吮吸,直到鲜血顺着舌尖进入口里。
他又疑惑了。
云朵曾经受魔血续命,可此女身体里流的并不是魔血。
一没有身体的印记,二没有魔血,跨越两百年,天底下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月无殇摇摇脑袋,不知该悲伤失望还是该欢喜庆幸……
淅沥沥下着雨,山风夹杂着水气吹拂着昏睡女子的脸庞,女子打了个哆嗦,冷醒了。
揉揉疲倦的睡眼,木木地坐起来半晌,脑子才终于正常运转。
奇怪,她竟然躺在山洞里,山洞的一面还有一个裂口,想起来了,这是悬崖对面的山洞,当时那个疑是陈家新娘子的人就躲在这里头。
她昏倒前明明在对面的悬崖上,醒来怎么就跨越十丈宽的深渊跑到山洞里了?
环顾一周,山洞裂口前碎石堆了一地,却没见着身着红衣的长发女子。奇怪的不止这个,她发觉唇瓣上疼得她不敢说话的伤口已愈合,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还有点湿润,像是被舔过。
而且,上衣松垮了点。
女子抿抿嘴,把衣襟拢紧,越想越不对劲,敢情是被妖怪轻薄了?
“啊……不可能吧……”她抱着脑袋摇晃,极力不愿龌蹉可怕的想法继续发酵。
“云儿,云儿,你在下面吗?”苍老的声音在洞外回荡。
女子欣喜地跑出洞外,对着头顶喊道:“陆爷爷!云儿在这里!”迎着夕阳最后一点光辉,她瞧见一张熟悉的脸探出山岩,“陆爷爷,您还好吧?嘿嘿嘿,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好得很。”
“叫你别乱跑,非不听,要不是捡到你二师兄给你随身戴的匕首,我还不会对着这下边喊你。”老人家左瞧瞧右瞧瞧,没发现什么能救人的绳索藤条,“要不这样,你在下边再多待一会儿,我回去找你二师兄来帮忙。”
唤做云儿的女子道:“一去一回,太折腾了,您把匕首扔下来,我试试能否爬上去。”
“你当心点。”老人将匕首抛下,正好落在山洞口,云儿抽出匕首叼在口中,扒着石壁上凸起的疙瘩开始往上攀爬,遇到没着力处,用匕首往石缝中一扎,紧握匕首柄,或是用匕首凿出个搭手的地方来借力。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