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喊声、叫声、哭声、咒骂声,从弥漫的烟雾传出,声音撕心裂肺,声声入耳。还不等众人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烟雾中忽然冲出十多受惊的匹马,疯狂地冲向车队,

短暂的时间里,车夫丝毫来不及反应,一个个措手不及。惊马闯入车队,踏上了马车,撞翻了车舆,其他马匹又从散了架的车中挣脱,发疯着奔跑着冲向后方。连锁反应的发生,顿时将原本森严的守卫冲的得七零八落,破绽百出。

恰在其时,胡人的追兵正好赶到,他们犹如狂风骤雨杀将入來。他们骑马控箭一气呵成,欺近身来又有马刀伺候。惊魂不定的霍府众人成了移动靶,转眼间便有五六人倒在血泊之中。

前有惊马,后有追兵,上上下下没了主意,霍府的车队顷刻间散成一窝蜂,成了待宰的羊羔,任人鱼肉。

混乱中,性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卑长幼。男男女女撇下老夫人,策马的策马,跑步的跑步,发疯似的逃向山丘。至于前方有没有活路,全都无暇顾及。

大难当前,礼节、仪貌,早飞到了爪哇国,贴身丫鬟逃的无影无踪。杨老夫人没得选择,她唯有自个儿提了裙摆,夹杂在落荒的人群中,狼狈不堪,兀自前进。她叨念着佛经,哭泣着,竭力拉开步子。然而养尊处优的她,靠着自己,如何逃得出这阿鼻地狱。

素儿本来想带了我上山避难,回头见杨老太太被人群撞得七倒八歪,咬了咬嘴唇,命我一个人逃命,她转身欲赶去助老夫人一把。我哪肯丢下她一人独活,硬要随了去。尽管她扫了我一巴掌,打得我鼻子出血,我也忍住哭声,死命跟着她跑。

杨老夫人瘫在雪地里,哭得凄惨,平日里她神秘兮兮,见不得一面。如今见得真面目,我却无比诧异。我惊讶的不是容貌,论姿色,她不过尔尔。令人惊奇的,乃是她的年龄,本以为叫老夫人的,都得是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谁知这杨老夫人,顶多也就三十几岁,皮光肉滑,全无老相。素儿搀扶起她,一个劲地安慰,让她赶紧离开。杨老夫人却挣扎着起不来,说是崴到脚了。

这边在磨磨蹭蹭,那边裹着番巾的胡人早已扑过来,两人斩落一名顽强反抗的亲兵,杀到我们旁边。杨老夫人吓得眼睛发直,一把将素儿推到前面,自己躲在素儿背后,瑟瑟发抖。胡人看见女人,眼睛瞬间发亮,翻身下马,伸手便要拉素儿。

李馒头的死状浮现眼前,我实在不愿再失去身边人。况且我知晓,胡人要拿姐姐开膛破肚,挖了心肝去当下酒菜,不然他们为何哈哈大笑。所以也不知哪里生来的一股勇气,随地抄起一个物件,就朝一个胡人投掷了过去。

心中急切,意念随至,腹中热流无意中汇聚在手臂,自觉手臂力大无比,轻轻松松手中物件扔出去。物件去势如电,速如流星,虽然没瞄准,毕竟对方太近,一击之下,不偏不倚正好掼中胡人的脸面。胡人呜呼一声,随即瘫倒,昏厥在地。我这时才发现,投出的原来是一个铜制手炉。手炉中烧的正红的木炭,犹如天女散花般四溅开来,居然落在胡人衣裳上,燃烧起来。

胡人的同伙惊呼着,手忙脚乱救人性命。我却趁机拖了素儿,带着杨老太太逃离那地。

我毕竟年纪小,手劲再强,扔一个手炉便致人于死地。胡人拍灭同伴身上的火苗,掐他人中,不一会,那人就悠悠转醒。醒来之刻,两人火冒三丈,自觉受了奇耻大辱,也不骑马,也不取刀,赤手空拳,骂骂咧咧追赶过来,说要拿我杀了祭天。

虽是大冷天,我却害怕得大汗淋漓。我焦急如焚,想跑快点,然而素儿搀扶着杨老太太,慢吞吞的犹如蜗牛。杨老太太哎哟哎哟一路呻吟,那情形不像逃命,倒像闹肚子要赶去茅房。

这么一折腾,两个胡人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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