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不足为虑。整座指玄山洞天里能入他王演巢法眼的只有道门剑士曹厝和指玄山小西湖上那擅长符术的道人王东略,除了这二人之外,指玄山境界修为最高的道人李寝是他王演巢的朝中同僚,多年前便已授大唐如今皇帝的邀请赴朝官拜大司空。山下大舳舻里的散修云流就算有大神通者,也不会因为客卿的身份就站出来和代表大唐的武道大宗师分上一个高下生死。
王演巢冷酷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十丈处的青年,心中没由来想发笑:任由自己武道宗师的磅礴气势尽显,侍剑楼的曹厝没来,小西湖上的王东略不可能不感知到,结果这二人都不出现,他们果真就能袖手旁观地让这个生得一副英俊好皮囊的年轻同门白白死在自己的手下?中年武夫咧嘴一笑,东海道门啊东海道门,你们这些云端上的逍遥仙人,可是冷漠无情到连凡人都不如啊。
素衫布衣的年轻人似乎心有灵犀,他微笑说道:“曹小师叔和王东略事务繁忙,武国公大驾光临,由我招待即可。”
中年武夫眯起双眼,没有因为张指玄的话语而有任何波动,他双臂微张手臂上淡淡的青色罡气环绕。武夫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张指玄面前,五指微弯呈鹰爪状扑面击像张指玄。武夫出招其中玄妙不同于修士的布阵神通,讲究的是一气呵成出手即要杀人。王演巢一手抓向张指玄的面门,右脚一步跨出,另一手已经汇集了一股肉眼可见的青黄罡气盘恒于手掌之中,张指玄一脚踏出一步精妙无比的步伐躲开了武夫子毫不讲理的劈面杀招,身影尚在后退之中,王演巢另一拳又接踵而至,一股刺耳的破空声随着中年武夫老茧横生的粗壮拳头呼啸而至。
眼看王演巢盘恒着武道罡气的拳头就要砸到仍然在后退的张指玄,只见张指玄一个瞬间消失不见,下一瞬凭空出现在王演巢身后,素衫布衣的青年终于出手,张指玄右手伸出两指以一种极为诡异缓慢无比的速度刺向王演巢的后脑勺。王演巢脑袋后面仿佛有一双眼睛,征战半生的大唐第一武夫显示出极为高深老辣的应对,王演巢并没有强行转身,只见武夫像求饶一般双手护住后脑勺,极为滑稽地蹲下身体侧身甩出左腿袭向张指玄。半空中的张指玄双指直直刺向武夫如同蛟蟒一般狠厉袭来的左腿。只听到沉闷的砰一声,张指玄向后飘了数尺落在地上,整个人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仿若一棵青意勃然的幼松。
武夫王演巢缓缓直起身子,看着身前那个不露声色的年轻人。武夫面无表情,心中却翻起罕见的骇然和震撼,自己臻于圆满的摧山体魄早已忘记了疼痛的感觉,此时小腿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与轻微的刺痛让内心坚强如磐石的武夫感到一阵微微的惘然。这个青年除了刚刚递出那指之外全无半点气机流露,而哪怕面对自己横扫而来甚至可以击碎金石的刚猛腿法,那双指之间也仅仅外泄了几丝微弱的气机,若非是寻常凡夫或者境界低下的修士,这个青年难道已经是三十二重天?不可能,哪怕天资卓越如三教这代的那三个护教之人,也没有而立之前便踏入圣人境界的道理!
少年余牧站在一旁,看着枯山上的大师兄和那个见面之后就硬生生想要诛杀自己的大唐第一武夫,仍显几分稚气的脸庞上毫无表情,他极为认真地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慑人气势的武夫,一双重瞳之中神采焕发。因为极为认真所以冷静,因为极为冷静,故而极为冷漠。
余牧看着张指玄双指与王演巢左腿的一击之后,二人各站一方,场面一时间陷入极为微妙的安静。三个岁数各异性格也各异的人呈一个三足鼎立状站在藏书楼阁前,谁也未曾发现,少年腰间那个老旧不堪的漆黑葫芦鬼气森严。
王演巢岁寿半百,一生战事还是厮杀不知多少场,眼光与经验是何等炉火纯青,他知道在这竹山书楼之下遇到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会简单。原本以为侍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