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海风敲着窗,小侯爷披着睡袍,摘下床边火盆上的罩子,炭火烧得正旺,红红火火,火红火红。
窗台边,纯白色的猎鹰静静地站着,昂着头,像守卫房间的士兵。
小侯爷轻轻将左手拇指的扳指轻轻弹出,弹出的扳指在空中跌跌撞撞,跌跌撞撞将窗户撞开,白色猎鹰展翅,溜进房间,稳稳落在小侯爷左臂上,却是一只玉爪海东青。
海风轻轻将窗户吹掩,裹着半边被子的慕容昕看着从玉爪身上取下的字条——鹰室无异,祖文远。
看着字条被炭火一点点浸没,慕容昕食指轻轻点着玉爪的额头:“小白,你说,那女孩儿的心为什么难以捉摸?”
和小侯爷喜欢的众多宠物,叫着同样名字的玉爪,用脖颈轻轻摩挲着小侯爷的虎口。
“怎奈何?”小侯爷看着窗外凛冽的海风,摇摇头,玉爪微扇着翅膀,碧眼里战意正浓,似乎想与风争个高低,“奈何、奈何、奈何,风催云兽舞。”
左手架着玉爪“小白”,依然是白蟒箭袖,小侯爷从马厩牵出照夜玉狮子“小白”,翻身上马,马蹄疾,海东青奋力往天空最高处扑击。
大道两侧,每一家挂着花灯的住户,都在赶制着女儿出嫁的喜服,白衣白马白玉爪,穿街而过,天边鱼肚白。
“这么白,什么鬼?”起了个大早,伸着懒腰的吴姑娘看着迎着海风,在海边策马的小侯爷,笑,天空中,风越大,一只白雕扑击得越欢。
“小姐,”云雀幽灵般出现,顺着吴家小娘的视线看过去,“这个小侯爷真是个有趣的人。”
“什么事?”
“姥姥叫您早日带骨笛回去。”
“离除夕不是还早么,要不你携骨笛先走?”吴露艳随手将骨笛扔进云雀怀里。
“小姐息怒,实在是姥姥催得紧!”云雀慌忙跪下,双手捧着骨笛,“人魔殊途,小姐总有离开雍侯身边的一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起来吧,”吴露艳收回看向海边的目光,“过了今晚吧,过了今晚我们就回兰里。”
从海边回来,大汗淋漓同样也酣畅淋漓的小侯爷,洗了个澡,一个很长时间的澡,店小二往返于他房间和热水房,续了不知多少次热水的澡。
“舒服啊!”白毛巾盖在脖颈,小侯爷闭着眼睛,半躺半倚着木桶,似乎洗净了一切,一切不净,那些不开心的,全部都抛之脑后。
“小二哥,加热水。”小侯爷将毛巾蒙着双眼,双手双脚拍打着微凉的水,水花溅了房间一地。
早就等候在热水房的小二哥,提着桶热水,三步两步爬上楼,进房间添上热水,又重新回热水房的小胡床上坐着烧着热水等着。
在一楼大厅端坐着打定的辩机熟视无睹,鲛人阿妈正忙着将做好的菜肴端上桌,无暇理会似乎“突发洁癖”的慕容昕,而吴家小娘,衬着手在桌上盯着快要做好的晚饭发着呆,也懒得理会小侯爷,任他洗着。
当鲛人阿妈将最后一道菜肴摆上桌,小侯爷似乎踩着时间点,锦帽貂裘,摇着纸扇,姗姗来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