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千军万马要冲出来一样。”城门口伴着雨的风冷不丁地吹进脖颈，小侯爷将披风裹得更紧些。
“嗯嗯。”张玮用力的点了点头。
“难怪当年白狐子云可以据此城以战我二十万无当武卒。”小侯爷冷哼一声。
“当日武烈皇帝许下一夜破城的豪言，最终还是和穆王签订城下之盟，允了吴越自治。”王游方笑。
“一夜破城，绝非虚言，武烈皇帝不破阵，乃是大胆魄。”慕容昕盯着少年的眼睛，认真道。
“此阵当真可破？”王游方有些难以置信。
“城可灌尔，阵何愁不破？”李志鹏轻声笑道。
“决西湖之水，满城皆鱼鳖。”看着不解的少年，小侯爷轻声，一字一顿。
“难怪外曾祖说过钱塘非帝王居。”
“这就是你们转投朝廷的理由？”慕容昕有些哭笑不得，“敢问令外曾祖是？”
“白袍飞狐陈子云。”王游方也学起了小侯爷，一字一顿。
“他日当去令外曾祖墓祭扫。”慕容昕点头表示了解。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李志鹏凑到慕容昕耳边，大笑。
一行六人，走得很慢，马儿轻轻踩着小碎步，不骄不躁。
或许是清晨的缘故，洛都馆驿的门虚掩着，阶下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
一只靴子从半虚掩着的门踏出，雪白的靴子一尘不染，戴着斗笠，蒙着轻纱的女子走出。
“多日不见，李少卿别来无恙乎？”
“想来应该比钱三公子好很多。”大鸟笑。
“你就是淮左二十四？”小侯爷盯着握在掌中的马鞭，冷不丁问道。
“奉王爷之命，请雍侯府上一叙。”
“馆驿里的人......”慕容昕瞥向虚掩的门，什么门道也没有看出来。
“到了王府，侯爷自然能见到他们。”淮左二十四不卑不亢。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话音半落，慕容昕手中的马鞭已出，快如闪电，似蛟龙摆尾，像腾蛇吐信，只一瞬间，淮左二十四的斗笠已然裂成两半，面纱飘落在空中，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和传闻一样，艳若桃花，只是可惜了这梅花妆。”小侯爷收回马鞭，“蝶衣，带我们去钱王府。”
六人催马离开，只剩下洛都馆驿前，倚着半虚掩着门，面无表情的白衣白袜白鞋女子，仔细看，她眉间的那片梅花，一滴血正慢慢冒出，沿着鼻梁渗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