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也要保住关中、三辅之地。”
“你等须谨记于心,日后要一字不漏,说与继位之君”,桓帝提起继位之人,神伤不已,自己仅有三位公主,疼爱有加,如今却无子嗣继位。
桓帝久久无语,陷入沉思,想起昔日三立皇后,无一嫡嗣也罢,而今宫中贵人数十名,宫女近万,也未有一人诞育男丁,有这么多美女相伴又能如何,还不如独宠一人,诞下龙子。
“唉!若无子嗣,多妻何益?”桓帝自责一声,对众人低声叮嘱道:“我已令人传召廮陶王刘悝入宫见驾,此时使者正往廮陶而去,尔等自今日开始,日夜侍奉御前,护卫德阳殿。”
刘悝乃是昔日渤海王,汉桓帝刘志胞弟,因经常横行不法,后襄楷暗中奏报与史弼,称刘悝意图谋反,史弼当即上奏。桓帝闻之震怒,念及兄弟之情,不忍惩处,将其贬为廮陶王,只留有廮陶县的封邑。刘悝后悔不已,当即联结中常侍王甫,许诺五千万钱,请王甫助其再度恢复渤海国。此后,桓帝记恨于心,党锢之祸时,将史弼、襄楷打入狱中,史弼以薪俸赎罪得免,襄楷依然陷于狱中,至今尚未放出。
张让忽而小心试探问道:“陛下莫非有意传位于廮陶王,只是廮陶王昔日曾意图不轨,若是…”
桓帝摆手打断张让,从榻上玉枕下,取出一份诏书,苦笑道:“此事朕早有安排,尔等不必妄加猜测,待朕归天之时,自会公布于众。”
“陛下英明,奴才等谨遵陛下诏令”,张让等赶忙叩首领命,心想:桓帝将如此要事告知自己,其意便是让自己与新君同心协力,辅佐新君继承大统,铲除不服之人,可是究竟桓帝欲传位于何人。
待张让等人带着满心疑惑出殿之后,桓帝打开手中诏书,自言自语道:“朕已无子嗣,悝弟乃是朕的胞弟,自幼玩伴,传位于他,却也可行;何况江山只要交托刘姓之手,便无愧于历代先祖,何必计较刘悝昔日种种。”
说着说着,桓帝不由想起昔日与刘悝玩耍之事,嘴角泛起几丝微笑,叹息道:“朕时日无多,朝中大臣、宫中侍从皆不可轻信,只盼悝弟早日入京,承继大统。”
自桓帝寝疾德阳殿,采女田圣终日惶惶不安,唯恐桓帝一命呜呼,窦皇后趁机加害,便暗中托人询问曹节。此时,曹节、王甫等人也是焦虑不安,桓帝重病卧床,却不召见自己,对桓帝心意一无所知,急不可耐。恰巧田圣托人来访,曹节思虑片刻,当即让人叮嘱田圣即刻前往德阳殿,日夜侍奉桓帝左右,探听消息。
田圣依照曹节指点,联同其他八名娇艳采女,一同入殿侍奉桓帝,此刻正跪与桓帝床榻前,哭泣不止。
“陛下,贱妾等自入宫以来,有幸得陛下荣宠,此生无以为报,只望常伴陛下左右”,田圣泪眼如花,伏跪于地,低泣道。
“皇后娘娘驾到”
桓帝正欲出言抚慰,不料窦皇后急匆匆而来,见到桓帝卧躺于床,摊地哭泣道:“陛下。”
只见窦皇后满面泪痕,发丝凌乱,哭得梨花带雨。桓帝纵是先前对窦皇后并无情意,而窦皇后一向谦恭顺德,人之将死,心中难免对窦皇后生起几丝愧疚,颤颤巍巍说道:“皇后快请起,朕自知命不久矣!昔日朕对你多有失当之处,心中百般后悔。”
“侍奉陛下乃臣妾本分,陛下不宜有愧,安心养病才是”,窦皇后闻听此言,哭得更甚,其实心中愤恨不已,自己忍耐这么多年,单凭你桓帝一句话,就能弥补我失去的东西。
窦皇后转眼瞥了瞥一旁的田圣等人,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伤感道:“众位妹妹,如今陛下还需安养,不如我等暂且退去,切不可饶了陛下清静。”
田圣当即跪行至桓帝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