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开始赶路。和上次一样,必须在天亮之前走出大山。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一想到我们就要离开山洞,回复到十天前的生活,粟锦红有点不情愿了。
她说,我能不能不回去?
我说,你不回去你要去哪?
“你在省大不是有个‘欢乐谷’吗?要不我到你那帮忙去?”
“这怎么行?如果你不回去,家里人肯定会继续搜山,警察也会一直盯着咱。”
“可是,可是,”她说,“要是我一回去,有人问起咱们的事,我该怎么说呢?”
一听这话,走在前面的姐妹俩,突然间便放慢了脚步。
我可不想节外生枝,赶忙说道:“咱俩的事,咱俩有什么事?咱俩什么事都没有好不好!”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这一回去,肯定会有人问起,我俩怎么会混在一起,这些天又是怎么过的?甚至于,警察也可能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又该怎么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
怎么说呢?他们又会问些什么呢?
细细一想,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不能自圆其说,确实很容易让人生疑,这对我对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为什么要逃跑?她干吗要跟我逃跑?我俩干吗会走到现在?又是靠的什么活了十天?出山之后我究竟又去了哪里……
于是,一路上,我们四人又一起讨论起这个问题。
一边讨论,我一边总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弄来弄去,还真弄的天衣无缝。
当把所有的问题都讨论完毕,我又总结陈词般,从头至尾地跟她复述了一遍:
第一个,我为什么要逃跑?
你就说,是因为光头肖张。谁都知道我俩有仇,是我害的他蹲了几年监狱,我要是不跑,他说不定真会搞死我。
第二个,你干吗要帮我逃跑?
你就说,你不是帮我逃跑,而是想稳住我,说服我自己去投案。结果越劝我我就越恼火,越恼火就越是拼命往大山里奔。你怕我迷路,只好一路跟着。结果,由于跑得太远,还真跑迷了路。
第三个,我们干吗会走到现在?
因为,逃跑的时候,只顾着一路往西,一心想着,离村子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而且刚刚跑出,精神头也特别足,所以,第一个晚上,我们一直跑到天亮。天亮以后,才发现我们已经跑进大山,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哪是哪。
要想走出大山,只有一直往东,要想不再走偏,只有凭着太阳的东升西落来判断方向,所以,看不到太阳的时候,我们根本不敢赶路。
第四个,咱们靠的什么生活?
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除了在神仙洞的日子,一个字都不能提之外,之前是怎么过的就怎么说。
第五个,我究竟去了哪里?干吗不去澄清事实?
你就说,一路上,你一直都在劝我,劝我去投案自首。但是,我永远都是那一句:火又不是我放的,我干吗要投案自首?
分手的时候,你就说,你有问过我要去哪里,我的答复是,我要去找花悦容,我要找她问个清楚,她干吗要设计害我?干吗要联合亲人、甚至仇人一起害我?
……
说完之后,我又让她复述一遍,然而,没遍都会有些漏落。没办法,我又不得不再次复述,不厌其烦。
当听我说上三遍,柳家姐妹终于烦了,再也不想听了,便叽叽喳喳地聊起别的,自顾自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