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噔噔噔”一阵楼梯响动,便见两名衙差在楼梯口现了身形。二人左右一闪,接着便有一二十出头的蓝袍青年款步上楼,他大概向室中横扫一眼,看到墙角一张不起眼的桌子,目光霍地一跳,却不言声,缓步踱到桌前,衙差对视一眼,旋即快步跟上。
桌前对坐二人,一个是身着粗布衣衫,一脸虎相的恶面青年,另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书生,两人互不言声,只顾闷头吃喝,把三人晾在桌前足有移时,始终没说一句话。
一衙差干咳着开了腔儿,他拍着书生肩膀道:“你!抬起头来,让官爷看看”。
书生闻言仰头怒目而视,只吓得二衙差各自向后一退,看那书生左脸竖生一块暗紫色胎记,盖了半张脸,未生胎记的半张脸却尽是油泥,一对眸子散着碧幽幽的光,盛怒之下活脱一个欲索命上身的野鬼。
蓝袍青年却是镇定自若,慢腾腾地打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仔细对照画像打量着书生,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书生没答话,低头扒拉剩下的半碗饭,二衙差已定了神,一旁帮腔喝问:“上差问你话呢,龙了吗?快说!”。书生仍是没有答话,恶面大汉嘿嘿一笑:“老爷,咱们公子是读书人”。
“日他娘的”,衙差闻言便是一阵笑骂:“娃娃,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先不说你学文如何,单是你这面相就取不得功名,瞅你这揍性,朝堂之上惊了圣驾满门抄斩也说不定”。书生吃筷的手不易察觉的一抖,眉毛挑了挑,仍是没吭声。
蓝袍青年横了衙差一眼,二人知趣儿,再不敢插科打诨,蓝袍青年盯视着恶面大汉问道:“他是书生,你是干什么的?”。
大汉恭敬地一笑,说道:“官爷,您看我这模样,自然知道我不是书童了,我是这位公子雇来搬运行李的脚夫”。蓝袍青年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大汉,突然看到书生身后放的一个长条包裹,向衙差丢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伸手便去摸:“这里装的什么?”。
书生突然伸手制止:“圣人贤书,汝等触碰,有辱斯文”。
二衙差登时大怒,一衙差一推书生手臂道:“给脸不要,滚开”。不料那衙差大手刚然触及书生,立刻被弹了起来,见他站立不稳急向后退出几步,扼腕呻吟不止。
何、白二人本起了行侠仗义的心思,一见书生露这么一手,不由得与白琪面面相觑。
那衙役徽州城内当差十余年,是腰里拴扁担——横逛的人,哪里吃过这等亏,受过这等气,一指书生道:“老姜,上,打家伙”。
二衙差一拥而上,思量二人斗一书生,绝不成问题,哪曾想书生颇有手段,三招两式便将两名衙差打翻在地,二人恼羞成怒,纷纷拽出官刀,虎跃而上朝那书生就砍,此举可是吓坏了楼上一干食客,刀光顿时引起一阵杂乱,众人唯恐衙差失手误伤人命,纷纷起身四下逃离。
白琪挤眉弄眼地给何皎使眼色,想趁乱逃账,可何皎却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目不转睛的盯着书生。白琪脚在桌下一踢何皎,低声道:“走呀,想什么呢”。何皎看也不看白琪,信口答道:“不急,不急”。白琪一甩袖子:“你不走,我可走了”。
何皎一把扯住白琪的袖子,摇头道:“不可,不可”。眼睛仍是不错神儿地往那边盯着看,白琪见点不醒他,急道:“你是不是疯癫了”。
见何皎没心思搭话,白琪使劲儿坐回木凳,咬着牙说道:“好,你不急,我倒要看看待会你急是不急”。索性也转头托腮观战,此时书生已夺了衙役官刀,信手凌空抛了,双刀凌空打转,笔直地戳进了楼板。
蓝袍青年拍手阴阳怪气的喝彩:“好功夫,好功夫,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