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季节悄无声息地去了,忙碌的人们未及细细品味春光惬意,便迎来了溽热难熬的夏日。野田禾苗半枯焦,热的连一丝风也没有,小贩们一把接一把的开着汗水,连吆喝声也不似春日里那般响亮悦耳,干巴巴的嘴唇都爆了皮——要是有个冰窖就好了。
龙吟风在房中憋闷了一日,因热得受不了,才起身漫无目的地踱出房门,懊恼地思索着自己的姓氏来历,正没个理会处,抬头看时竟误打误撞地到了何府后花园。只一阵追逐嬉笑之声,正耍的热闹,禁不住探身张望,竟是何家兄妹围着假山藏猫儿。灵儿距离龙吟风不远,见她双眼蒙着一块花帕子,正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小心地摸索。灵儿猛地跨上一步,不防与龙吟风装个满怀,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一把抱住龙吟风的腰,欢呼道:“何皎,看你还往哪里逃”。说着一把扯下眼睛上蒙的手帕,乍见龙吟风,又是喜欢又是沮丧:“大哥哥,是你呀!哎,我又一个也没捉着”。何柔却道:“灵儿,那也不打紧,捉住谁也得算数,这回得让大哥哥来替你”。灵儿眼睛一眨一眨地放着光儿:“对喽,你来捉,我去藏,可不准耍赖”。说完拉起龙吟风便奔进了花园。
龙吟风年纪比几人都长,自以为是大人了,对此类顽童杂耍十分不屑,但知无可推辞,半推半就地接过帕子,苦笑着摇头,无意瞥见何皎呼呼喘着粗气,横眉立目的盯着自己,显然十分不悦。
自到何府以来,何家上下对龙吟风皆十分爱怜,不防却触了何皎的眉头,何皎本是何氏一脉的独子,可谓千顷地一根苗,平日里受宠自不必说,如今却被这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抢了风头,没来由地打翻了醋坛子,只觉受了冷落,心中很不欢喜。今日又见妹妹都围着龙吟风说话,对自己竟似不见,有些懊恼自也是情理中事。
龙吟风年纪虽小,却聪明的很,一眼边看穿了何皎的心思,不由得一阵好笑,暗道:“你越是不想让我玩,我越是要玩,非与你见个真章不成”。想着便慢悠悠道:“既然如此,为兄也来凑凑热闹”。扶了扶头发,就把手帕向眼睛上蒙去,决心此番定要让何皎当众出丑。
灵儿忽闪着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大哥哥,你才来就让你捉,可没这样的道理,规矩不能坏,还是我来”。不等龙吟风说话,早将帕子夺了去。灵儿细细蒙好眼睛,余者尽数寻找隐蔽处藏匿。
龙吟风藏身于假山石之后,远远地望着灵儿。她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脚下缓慢挪动,嘴中还乱七八糟的嘟囔着什么,不时小心地把帕子撕开一道小缝儿,鬼机灵的偷偷张望,却生怕被人发现,又慌手慌脚的蒙上,很是滑稽可爱。龙吟风见状玩心大盛,之前的主意早已抛到脑后,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不被灵儿捉了去,看到滑稽处一个没留神,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何皎所匿距龙吟风并不很远,见了龙吟风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越发气恼,撅着嘴,狠狠地白了一眼,忖道:“野小子,今儿也该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灵儿听到了龙吟风的笑声,为保一击制胜,仍旧悄悄撕开手帕偷偷摸摸看了一眼,见龙吟风正直盯盯注视着自己,搬了个鬼脸,这才假装摸索着绕过假山,直奔何皎而来。何皎慌了神,脑中斗得灵光一闪,蹑足绕到龙吟风背后,伸手使劲儿一推,一心想把龙吟风推倒灵儿近前。龙吟风毫无防备,猛的从假山上摔了出去,正与灵儿撞在一处,一头便将灵儿撞入了假山侧面是枯井里。何皎惊得面如死灰,一时间手足无措,想哭又不敢,竟呆愣在了原地。
事发突然,龙吟风也是一冷,旋即回过神来,奔至近前疾呼灵儿,却迟迟不闻答话。龙吟风一迭连声地让何柔喊人救命。却见何若咧着嘴哭的发昏,催促道:“不要慌,快随我救人,晚了怕是来不及了”。一语提醒了何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