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就是奴,永远比人矮一寸,永远比人低一截,这,永远改变不了!”
……
五月艳阳天,炙热烈日,转眼黑云笼罩了闽南镇,骤然之间,天空撕开了数道白色口子。
闪电破空而落,雨倾盆而下。
一身灰色粗袍的末肖,低着头,跪立中心,仍由狂风肆虐嚣吼,暴雨肆意击打。
豆粒般的雨珠落在少年墨黑长发上,不知道是血还是水,划过那肿胀的脸庞,落在地面,弹起一圈又一圈的泥尘。
兀地,末肖睁开血红眼眸,对着高空,长声嘶吼——
“老天,你有眼无珠,我一代骄子,为何让我英年早逝!”
“老天,你腹黑心肠,让我重生,为何还让我受这等耻辱!”
“千道轮回,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
但没人回答他,除了呼啸的风声,只剩雨滴拍打在脸上的冰冷声音。
末肖耷着脑袋,眼眸深处有着隐隐无奈。
其实,他是重生到了早已殒命的末肖身上,也因为重生,前世记忆出现了断裂。
但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情,他是一个惊世天才,一个英年早逝的炎修者,而早逝原因,仅仅是做一个梦后,一个旷世奇才陨落了。
陨落也就陨落了,穿越也就罢了,这些末肖可以不计较,毕竟重生是将臣之后,或者皇城子弟都是可以接受。
但万万没想到,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奴人。
荒天大陆,玄州最南的偏僻之地,十万人口的闵南镇,九万人都是毫无地位的奴人,而他就是卑微其中之一。
前世娇贵之子,被人捧在手上怕掉,含在嘴里怕化,未曾想今世沦落到一枚炎币也需要苟且而得。
这天与地的悬殊差距,让末肖想要一头撞墙,用了整整六年,方才接受了这个不是现实的现实。
而且要不是末家老爷出手想救,就因为他誓死不屈的脾性,在阶级异常严明的荒天大陆,早就葬于一抷尘土之下,化作春泥了。
如今,末肖棱角一点一点磨平,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执着,却永不磨灭。
总有一日,他会如前世那样,站在峰顶之巅,睥睨着脚下万丈黄土,滚滚江流。
经过大雨洗礼的九脉,泥土层泛着白色泡沫。
末肖捡起一枚又一枚炎币,最终,紧紧拽着手中的五百炎币,凝视着之前蛮云消失的方向,神色坚定地转过身子。
“蛮云,终有一日,五百炎币,我一个不少的还你,到时,我失去的,你也要不差分毫的给我!”
……
闽南镇,末府厢房。
床榻上,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闭着眼眸静静躺着。
旁边,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一刻不停地盯着老者,眼里满是担忧神色。
末肖拿着从药坊买来的一株金色草药,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伺仆,末老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郎中说过了,老毛病,还是缺最后一味贵重的药草。”伺仆抬头看了下来人,无奈摇了摇头,但看到末肖手中金色药草,神色一凛,“你手上拿的可是化瘀草?”
末肖淡然一笑,递过金色草药,“我听老人说,这化瘀草对疏通经脉有帮助,我就从药坊买来了。”
伺仆连忙接过,仔细察看一番后,连连点头,“对,对,真是化瘀草,郎中说的就是这个,不过化瘀草至少需要五千炎币,你怎么有这么多炎币?”
“这个不用管了,先熬好给末老喝下吧。”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