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老哥哥,咱们虽然有兖州兵马作为外援,可是那是远水,却解不了近渴,还请老哥哥告知目下应当做些什么。”那几个老头问道。
“今夜的宴席就到这里了,铭儿,带着这些贵客下去休息吧。”周老太爷没有回答,招呼周铭把大殿上的这些人带回客房软禁起来。
“诺,列位,随我走吧。”全副武装的周铭挎着刀,身后跟着一队凶神恶煞的武士对众人说道。
那些人怎敢在时候跟周铭放对,老老实实地在周铭的安排下住在这里。
现在大殿上只剩下周老太爷还有谢家、高家的几个幕后主事的老头。
“几位,适才人多嘴杂,不便说话。”周老太爷等到大殿无人之后方才说道:“如今可以与诸位说一说老朽的打算了。”
“老朽要你们两家对封君所求无所不应,他要什么咱们便给他们,不要有丝毫拖延。”周老太爷说道。
“什么!老哥哥,这可是资敌啊,这封君索要的无非是钱粮人户,若是都给了他,那不是无端壮大了封君的力量吗?”谢家的族老谢金高声说道:“难道老哥哥是嫌封君如今的刀剑磨得还不锋利,还想助他一臂之力吗?”
“嗨,小谢,你的岁数纵然不及老朽,可也挺大了,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你且让老朽说完。”周老太爷说道:“依你们几位的意思,若是全心全意攻打海贼,需要多少时日啊。”
“嗯,且不说征讨海贼必须要预先打造海船,就算封君能够凑出足够的海船,难以集结起可以跨海作战的士卒。”谢家的一名族老说道:“所以首要便是招募善海战的水鬼,训练赣榆的民兵,光是这些只怕就要许多时日,靡费无数钱粮了。”
“正是这个道理,咱们先向封君表明态度,全身心地支持他与那些海贼为敌,然后私底下招募武士,等到他大军出动的时候,便一举攻占赣榆县城,反正兖州。”
周老太爷的话让那几个族老听得面面相觑,虽然听着有几分意思,但是你就不怕海贼还没平定,咱们三家的家底都赔了进去吗?
周老太爷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笑道:“你们啊,真得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那几个族老也是活了一大把岁数的人,哪里还在乎什么脸面,只有这实实在在的里子,实实在在的钱粮人户对他们来说才是真的,能把握的住的。
“老哥哥,你们周家号称周半县,自然是家大业大,有的是牛马,我们两家跟您家一比,那就是个破落户,哪里比得过你们豪气,自然得多算计些。”谢、高两家族老说道。
“你们啊,少在老朽这里哭穷,你们家里过得怎么样,富不富裕,难道老朽还不知道吗?”周老太爷有些好笑道:“你们也少给老朽戴高帽,老朽家中可不是什么周半县,这个称呼不过是那些乡间拙夫愚妇不知好歹,提起来罢了,你们是什么身份的人物,也在这里跟着学舌?就不怕日后传将出去,平白辱没了你们两家的门风。”
“门风什么的,有钱粮重要吗?”不知道哪位族老嘟囔的声音大了,被众人听见,在那里笑作一团。
“哎呀,高二啊高二,你这老东西可真是笑死老朽了。”周老太爷笑着笑着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缓了缓说道:“你莫不是要笑死老朽,好跟老朽争夺这赣榆最长寿的位置。”
“老哥哥说得这叫什么话,实在是弟弟我不理解,凭什么把我们的钱粮就这样送出去,无端端地抛在水里。小弟家中贫寒可是折腾不了许多。”高二受了众人的嘲笑,赌气说道。
“你啊,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连这些钱粮都不愿意投入,如何能够赚得张诚的信任?如何能够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