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张诚一行到了朐县,他们本打算同之前一样,只是上岸采办一些物资,便要继续向赣榆前进,只是这朐县码头上聚了许多人,人山人海一般,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人群中为首站着一人,眼瞅着雍容大方、敦厚文雅,见张诚的船只停靠在码头边上,船上放下横板,有人走下来,便同着许多随从上前询问:“敢问来的可是赣榆县主的船?”
“正是在下的船只,不知道阁下是?”张诚瞧着这人眼生,衣着华贵,做工精细,暗想道自己家本来不过是落魄武士,哪里能与这等人物相识?
“小可乃是朐县县令糜竺,近来听得江都城里新近封赏了几位县主,而其中有一位最是年轻有为的,被封在赣榆。故而早就算好时日,估摸尊驾便在这里两天抵达朐县,所以便每日同着这许多人在这里等候。”那糜竺彬彬有礼,一下子便赢得了张诚等人的好感。
“糜县令谬赞了。”饶是张诚一副厚脸皮,也被糜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是主公抬爱罢了。”
“县主爷太过谦虚了,小可在府衙中已经备好了酒席,只等县主爷赏光。”糜竺说道。
张诚秉着有饭吃就不能浪费的原则,便同糜竺一起去府衙赴宴,待得到了府衙之后,糜竺先将张诚等人安排在会客厅中休息,自己讨了个饶,说是有些公文尚未签署,稍后再来。
“这糜家可真有钱啊,主公,这会客厅怕不是比皇帝老子的皇宫还气派哩。”糜竺府衙的会客厅雕梁画栋,就连刷墙的涂料都是赤石脂,这墙面上镶嵌着许多奇珍异宝,大食国的玛瑙、大南国的翠玉、身毒国的黄金,最值钱的莫过于那两株南海大珊瑚,约莫有四尺来高,最是难得少见的。更不用说着这墙上许多的名人字画,都是出自京中公卿名家之手。
“主公,列位将军可是有所不知。”冯舟是众人中学识最广的,对于这糜家的渊源很是了解:“这糜竺糜县令可是东海郡响当当的人物,他曾祖父糜威本是个落魄武士,入赘到一家小商人家中,可是说是丢尽了颜面。”
“但这人是个心气极高的,虽然入赘可不愿沉沦,便在这东海边上,同着许多人围海煮盐,还没有三年的光景,便成了东海郡数一数二的富户,他那岳丈家里也不敢轻贱他,乖乖将女儿送出,又将他家的孩子改回糜姓。”
“再后来,先君征伐到东海郡的时候,他们糜家又是东海郡第一个归降的,所以先君虽然不曾让糜家做这朐县的封君,却与当时糜家的家主约定,让糜家世世代代做这朐县县令,听调不听宣,除了没有食邑,糜家与那些封君家族是一样的。”
“也因为糜家得了官爵,一举击败同他家竞争的富商陶家,垄断了整个东海郡的食盐买卖,从此之后便是这东海郡一等一的富户巨贾。”
冯舟这里刚为众人讲完不久,那糜竺又换了一件上等蜀锦织成的便服走进会客厅中,笑道:“县主爷,列位贵客,适才去厨上视探,见那饭菜已经备齐,还请各位同我去大殿。”
众人闻言,都同着糜竺前往殿上,这大殿比起之前的会客厅,更是要富丽堂皇,让张诚等人坐着都有些不安稳了。
随后众人依次分了座位,糜竺是主家,坐在上首,张诚坐在他的左下方,他的对面是个年轻人,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与糜竺样貌相仿,而后冯舟、典韦、蒋钦、周泰等人依次排序。
“县主爷,这位是小可的弟弟糜芳,年纪与县主爷相仿,只是没有县主爷年少有为罢了。”糜竺指着坐在自己右下方的年轻人说道。
“糜县令却是谦虚了,以在下看来,令弟日后必成大器。”冯舟笑道,他起身对糜竺说道:“在下平日里最好相面,以在下看来,糜县令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