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那些人我给你送走了。”回到屋内,张诚一边把玩手中的扳指,一边冲冯舟笑道。
“主翁,我在里面都听见了。”冯舟笑道:“没想到主翁身为一个武士,行事做派却跟在下一介贱民相似。”
“冯先生说笑了,就这些外宽内忌的武士,我还不屑与同他们为伍。”张诚举起手上的扳指,笑道:“还是多亏了先生,今日倒是赚来了一枚扳指。”
“哈哈哈,主翁说笑了。”
张诚这边按下暂且不谈,且说这高邮大爷与陈彪窝了一肚子火离了张诚家,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阴着脸走着,一直等走到高邮大爷的府邸前,高邮大爷这才开口道:“阿彪,冯舟的妻子,就是你那妹妹现在是住在高邮吧?”
“不敢欺瞒主公,我那苦命的妹妹现如今正是住在高邮。”陈彪答道。
“嗯,这样便好,你去通知你父亲,埋伏一些人马在你妹妹家附近。”高邮大爷说道:“等到冯舟出现,便将他拿下。”
“主公,如此大张旗鼓,没必要吧。”陈彪试探着问道。
“没必要?有必要,冯先生啊,高邮虽然与你交臂而失,但是又岂能坐视你落入他人幕下。”高邮大爷一脸的狰狞,对陈彪说道:“若是遇见了,不要活口,直接杀了便是。”
“是,主公。”对于冯舟这个妹夫,陈彪一直都看不上,这次既然有机会用他的人头为自己家铺出一条上升的道路,也算是值得。
到了次日清晨,高邮大爷备下几样贵重的礼物,引领着麾下亲信武士,一路上敲锣打鼓地奔林家的宅子的方向走去。
林家这边,林仁早已得了高邮大爷前来的消息,早早在府外等候。
“林仁贤弟,让你久等了。”高邮大爷瞧见林仁,快步走到林仁面前,握住林仁的手,激动地说道:“愚兄自从听说林老叔受了重伤,心里恨不得从高邮飞到江都来探望,可没成想来了江都之后竟然被这些俗事缠身,拖累到今天方才得空。”
“兄长身为一方牧守,平日里事务繁忙,愚弟也是能够理解的。”林仁笑道。
“贤弟能够理解愚兄,这是最好的。”高邮大爷伸手向后一招呼,喊了一声抬上来,身后的力士忙将礼物抬到林人的面前。
“贤弟,愚兄这几年靠着卖咸鸭蛋也挣了几个钱,这不,置办了几份薄礼聊表歉意。”高邮大爷引着林仁一样一样的观瞧。
“贤弟,你且看这个,城里方神医传家的宝贝——千年人参。”高邮大爷将装着人参的木匣递到林仁的面前,指着人参说道:“贤弟,你看看,这人参的形状,是不是跟成了精怪一样,愚兄我在高邮搜罗各色药材,也很少见过这样的精品,这次特地打听到,买来给我家林老叔补上一补。”
“既然如此,便多谢兄长了,只是我素来听说这是方神医家的宝贝,轻易不示人的,兄长如何得来的?”林仁在家中也是见过宝贝的,可是如同方神医家这棵祖传的人参的好家当,也是没怎么遇到过。
试想一下,要换做是他的话,家中藏着这么个宝贝,说什么也不会卖给别人。
“贤弟说得是什么话,那方迪纵然在杏林颇有名声,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贱民罢了,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武士高。’一面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面是许他儿子一个前程,你说他会怎么选择呢?”在高邮大爷的口中,江都城中大有名气、活人无数的神医方迪也不过是一个随手便能捏死的小蝼蚁。
“还是高邮兄长有手段,这些贱民就是这样没气节,也识不得宝物,往往被那些蝇头小利一诱惑,就忘了自己的初心。”林仁顺着高邮大爷的意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