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颠颠儿地溜了出去。
我,这才醒过味儿来,自己还有这么不容小觑的身手。以我,一个弱女子的身体能量来说,就是再激动,也不会弄得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子,那么痛的。
忽然想到了:身体之中,另外一个灵魂;已经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悄然顶替了我,接管了驱使这副躯壳的行为指挥权。
单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原来,你也知道疼……..我以为,杜家小少爷,是石头做的呢!”我,不无调笑地,用冰冷的语气,嘲弄着自以为是的小修。
杜采修,疼得五官移位,呲牙咧嘴;完全不见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式。
“快松手!”他,瞪着大眼睛,火冒三丈地喊着:“你,他—妈---的还想怎么样?”
我,手上继续使力,锢住他的手臂;任他使出浑身能耐,也摆脱不掉我的控制——亲眼瞧着,少年疼得脸色越来越白,神情,越来越懊丧,没了脾气。
“你是姓杜的,别丢了杜家的脸,不可以说脏话的。”我,绷着脸,没有一点表情地,头一回端起姐姐的架子,教训他:“不是,没人能治得了你。四叔不管你,总会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民除害的……..你说,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并不假;但千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也保证不了,自己是那个‘吃人’的,还是被‘吃’的!”
这种话,不是平素那个唯唯喏喏,拙嘴笨舌的我,能够流利地说出来的;但不得不承认,说的还挺解气的。
“如果,让我知道‘拉冬’有了意外,我是不会饶过你的!我会让你,死得比它更惨…….”用连自己都要陌生,都要生畏的阴冷语调,俯首于少年的耳旁,细细道来;我,才像那个来自地狱的妖魅:“狗,可能只是狗;你,也许,真称不上是人…….”
杜采修,用那种好似见了鬼一样的眼光,直眉愣眼地看着我——眸中,有着分明的惊乱,畏惧,揣度和鲜明的愤恨…….然后,我看见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我想:我确实吓到他了。
“能……松手了吧?!”他,即便是怕得相当厉害,也不会轻易低头认输;依旧保持着杜家少爷的骄傲。
“当然。”我,含笑应道。
在他,方要松下一口气的当口——我,突然发力,固定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伸过来,往他的手肘关节处使劲儿一扭——同一时刻:杜采修大声痛呼,面色惨白,霎时之间,泪水就冲出了眼眶,滚滚而下…….
是的,我做了。我,卸了他的关节,他的手臂,脱臼了。
向上天发誓:这,绝非是我本人的天生专项技能;也不是我成心要这样做。因为,我已不再是我。
那个“我”,是存心要给任性妄为的杜采修来个小惩大戒。从我真实的内心来说,对他的做法,我持以肯定的态度。
在蜜罐子里泡大的,没吃过苦头的杜采修;疼得哇哇大叫,哭得涕泪横流……早不见了贵门公子,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虽然早熟,也脱离不了心智上的幼稚。
他,痛得哭爹喊娘;哭的气势,震耳欲聋到快要就地形成一股龙卷风了。
我,不以为然,安之若素。特别是在当下,心中没有半点忐忑,一分不安。
斜着眼,瞟了瞟,泣不成声的杜采修一眼,径直顺着游廊,往前院走。
没走出几步呢,遥遥可见,齐叔和后面跟着的数名保镖,一脸焦急,慌忙地向这里奔来。
我,急中生智——趁着四下无人在侧,身体摇摇晃晃了几下,顺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