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啊,整整六年,要不是周志旗认得那人孤还要被蒙在鼓里不知何年月!淮慈,你这个丞相当的好哇,孤把青戈府都交予你打理了,你却连别人埋伏在孤家里的间人都察觉不了!这个丞相,每日都是在干坐着的吗!”
淮慈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瑜王古离轻易不会动怒,但这一动起怒来却是比那总是扮红脸的淮慈吓人多了。王威之下,那淮慈只能像个做错了事的学生一样,乖乖被训。
“孤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训你的,好歹你也是丞相也是世子的舅舅,当着他们的面孤不想落你的颜面!但,今日之事孤实在怒心。
你好好看看这到折子,周志旗生擒的那人化名吴旭,据说以前是黎国的一个武将,现在竟然在孤的朝堂里做官,还是离王都最近的安县里的知县!”
“大王,这个吴旭臣记得,似乎是内阁举荐的。臣当时看他才学品性不错,就推荐了安县知县的职务,没想···哎,是老臣的疏忽,没有查清楚他的家底。”
淮慈自责,瑜王却是轻笑了一声。
“查他家底?哈,怎么查。你仔细看看周志旗的折子,那个吴旭在我大瑜里的身份上到八代祖宗下到三岁小子,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孤就不明白了,什么势力能在我大瑜给一个连姓名都虚假的人凭空捏造出这么真实的过往来!孤也不明白,你这个丞相是怎么做的,能让人钻出这样的空子!”
“大王,老臣,老臣···惭愧啊。”
“惭愧?孤要你的惭愧做甚!若是明日他国打进来了,你的惭愧能助孤一臂之力吗!”
淮慈低头不语,古离这时显然是在气头上。想想也是,任凭任何一个君主要是碰倒这样的事情,哪儿还能保持冷静啊,没有立马下令血流成河就算他古离仁慈了。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孤想,这个道理你淮丞相应该是明了的。孤命你即刻彻查此事,抓到的,逮到的,可以不用禀报先斩后奏!”
“臣,领命。”
淮慈几乎是头都不敢抬起来爬起身子就走了,而御书房里就留下了古丹玉和夏禾阙二人,古丹玉倒好说,估计瑜王叫他来是让他涨涨见识的,而夏禾阙呢,自己就吃不准了,难道是叫来发难的。
“阙儿啊。”
“禾阙在。”
“孤,想和你确定一件事情哇,你可要老实跟亚父说啊。”
夏禾阙连忙点头,心中已经有些猜想到了瑜王的打算,怒斥淮慈一方面是斥责另一方面恐怕就是来敲打自己了。的确,刚刚瑜王发怒的场面是真的吓到了自己了,此时再面对这个平日里和蔼的亚父夏禾阙是一点说谎的勇气都提不上来的,可是,就算再怎么样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那可是要掉一地脑袋的。
“阙儿啊,这道折子里写的那个叫吴旭的可是你黎国之人。据说,以前是在你父王王宫里做亲军的,孤不是怀疑你,只是想问你,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孤问你,你可知你父王有曾在孤的国土里安插了人手吗?”
“回亚父的话,禾阙···据禾阙所知,没有。”
听着夏禾阙的回答,古离眯起了眼睛,背着手走到了夏禾阙的身前,近得夏禾阙能清楚的看见他身上王袍上的蟒纹。
“你抬起头来,看着孤。孤再问你一遍,夏云殇有没有在孤的大瑜里安插间人。”
夏禾阙抬起了头来,在古离的注视下鬓发里渗出了汗水;四目相对,夏禾阙第一次在他的眼中感到了杀意。
“回亚父的话,据禾阙所知没······”
‘啪!’
夏禾阙的话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