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还是有阴影的,就算再英明,但还不至能完全包容他的兄弟。
江若宁沉吟片刻,“太子有意要打压几位皇子?”
李观勾唇含笑,“太子有的是皇族中人可用,更有大把的年轻官员可用。”
堂兄弟们不会与他争夺帝位,而年轻官员知他将会登基为帝,谁不想讨好他,更不会在这种局势已明的情况下去投其他皇子,除非那是个和广平王一般拧不清局势的糊涂脑子。
太子重慕容琳,那是他知道慕容琳是容王与莲贵妃的儿子,并非皇帝所出,皇帝给了慕容琳一个尊贵的身份,慕容琳这一生都会感恩报答。而太子再继续信他、重他,以慕容琳的性子,就会全力以报。
这样的慕容琳,将会成为太子最倚重的“兄弟”,且还是一个不需要去防备的“兄弟”。
李观用了羹汤。
江若宁道:“夜深了,你早些歇下,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遣了小邓送李观离去。
江若宁坐在案前思忖良久,想太子的事、想奉天府的事、又想抚顺王的事……
慕容琪今日与薛玉兰大婚,也不晓得薛玉兰现下如何?她原不甘心,却不得不嫁慕容琪为妻。她告诉薛玉兰的法子,不知薛玉兰是否用了。
尚欢敲响了门房,笑盈盈地推开门,“师姐,李四公子说什么了?”
“你想问什么?是奉天府的事?”
尚欢连连点头,“这些天,青溪县上下都听说那边发生的事,穆太太母女、唐太太、李二太太都想打听,一个个却不敢问,每日都派人来向公主请安,明知公主不会客,天天如此。”
说到底,还不是她们想打听消息,又怕犯了忌讳。
江若宁道:“真正的钦差是永兴候。奉天府的事已经过去了。”
江若宁曾猜过是长安王,这两年长安王磨砺得差不多,也办过一些皇差,在百官心里,七皇子是个有才干的。但此次,太子却弃长安王不用,而用了永兴候。
永兴候雷厉风行的手段,果决、狠辣,怕是此事之后,他就落下了狠厉名声,却没人知道,奉天府内,有多少官商派人行刺于他,他的果断也是被逼出来的。
“师姐,今儿黄昏的时候,邻县县令太太递了拜帖,说公主得空时能不能见见她。”
江若宁凝眉,她自来青溪县,奉天府辖下各县的县令太太时有递来拜帖的,都被她拒了,“这是哪位太太?”
“师姐,这位县令太太是早前李记绣坊的河山杏,河塘村人,因为师姐认祖归宗回皇家,她被邻县县令瞧上,聘回家做了填房奶奶,听说而今给县令大人生了个儿子。”
河山杏……
江若宁忆不起,但听尚欢近来念叨过两回。
“河塘村族长家的河太太、就是新中河进士河嘉祖的母亲,昨儿黄昏也递了拜帖,问公主何时得空,要在县城最好的酒楼宴请师姐。”
“河嘉祖的妹妹河嘉仪,嫁的是奉天府前任知府童彪的第三子。”
尚欢道:“师姐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有所求?”
“你总不能以为他们是来叙旧吧?现在就连街上卖茶叶蛋的大娘都知道我失忆的事,那****出门逛街,还热心地问我现在能忆起多少来?”
对于一个失忆的公主,你与她说叙旧,这不是笑话。
“师姐见么?”
“不见!”
江若宁答得斩铁截铁。
一个河大翠,自己攀高枝,这几年还打着旗号、仗着自己了个儿子就爬到嫡妻头上作威作福。江若宁早与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