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用亲切温和的口气问道,“如果你也相信我的话,我想让你告诉我,你十岁那年的事情……”
“云哥……”杜鹃稍许哽咽一番,从孙云的眼神中,杜鹃似乎看到了憧憬和希望,稍许止住眼泪后,杜鹃重新振作起来,缓缓答应道,“好……”
孙云和杜鹃二人,彼此经历了磨难重重,早已是心有灵犀,看着二人彼此理解关慰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祁雪音心头有种说不出的莫名酸楚……
“我爹原来是汴梁地方的盐官,一直隶属于汴梁都尉汪古部扎台手下……但盐官制度早就在很早以前就罢黜,所以我爹只是挂着个名头,并没有什么权利,生活也很寒酸,甚至不如一些百姓人家……”杜鹃回忆着沉痛的往事,缓缓说道,“我十岁那年,我爹生了一场大病,临终前嘱咐将我寄宿到南宫家当丫鬟后,最后在我面前闭眼安息……”
这些内容自己很早就知道了,但孙云似乎是想注意别的地方,遂又继续耐心问道:“那你爹去世的时候,还有其他家人在身边吗?”
杜鹃抿嘴摇了摇头,眼角的泪水也逐渐收止,估摸着悼念说道,“我娘去世的早,当时照顾我爹的,只有我和一个叫‘老丁’的佣人……后来我就被老丁遣送到南宫家,连最后看我爹下葬的一幕都来不及……”
“你连你爹下葬都没见着?噢……”孙云先是提了一句,忽觉不妥,遂又收敛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可如果没见着安葬的地方,你每年又是怎么去你爹坟前扫墓的呢?”
“老丁每年都会来南宫家看我两次,第一次来的时候,告诉我我爹的坟冢和我娘在一起……”杜鹃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每次去扫墓,都是去我娘的坟冢,我爹的坟就在旁边没有错……”
“后来……每次……”孙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提道,“难道说,你每次去扫墓,老丁没跟着你一起?”
杜鹃摇了摇头,继续用哀婉的口气道:“头两年是这样的,可后来老丁也去世了,之后几年就总是我一个人去……”
“去世了?”孙云又问道,“是病逝的吗?”
“嗯……”杜鹃继续点头道,“是南宫家的人出钱帮他下葬,据说老丁生前和南宫家的人曾有交好,我爹也是照着这个缘故才和南宫家攀上些政治关系,所以我爹临死前,看着老丁的面子,才能顺利把我卖到南宫家……”
“这个老丁是什么人,连南宫家这么显赫的世族都这么给他面子……”孙云不禁疑惑道。
杜鹃则没在意什么,只是想着那年的往事,一股又一股悲痛涌上心头。
孙云沉默了一会儿,遂又缓缓问道:“对了鹃儿,问你个事情,可能这么问会有点怪……你爹去世的那天或是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啊?……”气氛顿时转变,杜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一声道,“云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孙云也觉得这么问有些太“诡异”了,遂收止说道,“没有的话那就算了,鹃儿你也别多想……”
但是孙云不多想,他这么一问,倒是让杜鹃的表情稍许一变——曾几何时,也有人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当时自己也觉得奇怪……
(回忆中)……
离开王府前夜,察台多尔敦房中……
看着察台多尔敦逐渐缓和的表情,杜鹃才慢慢放心微微一笑,拄着拐杖转身一步,顺便帮忙收拾一下房间,准备离去。
“对了,杜姑娘……”然而,察台多尔敦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忽然叫住一句。
“怎么了?”杜鹃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