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哲点头道“今日的傍水鲜,便是在这泾水河畔。收拾东西,我们准备下马。”
飞身一拉缰绳,原本飞驰的骏马顿失野性。言哲放下马套,拍拍马背,对马叫道“天山云,你自己去寻些草料吃吧,不要打扰到我。暮色了,咱们回家。”说罢一拍马背,渭水浪竟如同通人性一般,自己去寻草料吃了。
言心回忆了下之前的记忆,顿然想起,这匹通身雪白、不含一根杂毛的骏马,名叫天山云,是父亲最喜爱的一匹马,它因为毛色似天山的白云一样洁白明净而得名。
“还在想什么?不过来帮忙?去,找些干草与枯木去。”言哲看着言心独自思考,笑骂道。
言心应诺一声,寻找干草与枯木去了。言哲虽然说是准备东西,其实也少的很,不过是两把可以伸缩的小竹椅子,一口小锅,一个装着葱姜佐料的小木提盒,还有一瓶兰陵酒。
言哲在晨旭中摆好小木椅子,支锅烧水,并把鱼竿称好固定在渭水边。然后提着一柄短剑靠在竹椅上不做声。言心原以为父亲在干什么,凑近一瞧,竟是在闭目养神。
言心见状无奈苦笑笑,正欲询问父亲,不料此时鱼竿却是猛的一颤。说时迟,那时快,言哲迅猛如同猛虎般将鱼竿提起,只见一尾黑鱼从水中猛然飞起。言哲挺身而起,霎时间,将手中的短剑在空中挥舞一阵,这剑法似渭水滔滔,绵绵不绝,看得言心一泾敬仰与膜拜。
片刻后,鱼从空中落下,言心定睛一看,原本活生生的一尾活鱼,此刻却连一片鱼鳞都不剩,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开膛破肚,最让言心惊奇的是,那柄短剑此刻却一丝血都没有挂上。赞叹不已的同时,已经处理干净的鱼从空中落下,正入已经烧开水的锅里。
言哲娴熟的捏过葱姜等佐料,不出片刻,锅里便飘出鱼的鲜香。
言心好奇问道“爹,那把剑,是您的佩剑吗?”
正在用竹勺子给陶瓷碗盛鱼汤的言哲道“嗯啊,那是我的佩剑-鱼肠。当年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时候,便是这柄鱼肠剑立下的功劳。”
言心激动问道“爹,能让我看看吗?”
言哲也并不在意,顺手就把鱼肠给了言心。一边盛汤,一边讲到“鱼肠者,勇武之剑也。勇是指无畏,武是指武功高超。”
听着父亲的话,言心敲击剑身,清扬的金声在泾水河畔回响,声音清越动听。再看这纹路,曲折回环,酷似鱼肠。
看了两眼,父亲的鱼汤便已经端到口边,言心小口轻泯,一时间竟然难以言表。口中全是泾水鲫鱼的鲜香味道,虽然只有葱姜两种简单的调味佐料,但却给人以特殊的鲜味。放眼前生今世,言心可曾吃过此等鲜香美味之物?当下二话不说捧着碗一饮而尽,因为刚刚烧好,所以还有些滚烫,言心纵然是感觉口舌中充满热意,却也仍不肯放下碗,直到一碗鱼汤尽数饮下,言心才伸出舌头直呼烫!烫!
言哲看儿子这般滑稽的模样,嘴角不由微微一笑。见言心情况稍好,言哲问道“如何?这起水鲜可是辜负了它的名号?”
言心想到刚刚唇齿留香的鲜味,不由赞叹道“起水而鲜,傍水而念。好一个起水鲜,原来这便是那起水鲜了。”
言哲哈哈大笑“起水鲜就是要它的味道,还好你不像你的母亲,若是让她来品这起水鲜,只怕没喝上两口汤便要抱怨难吃了。”
言心道“可不是?此汤虽然鲜美无比,可也只有悠闲舒适的意境,才能从容的一品此汤的新鲜之处。刚刚那碗喝的太快了,我要再来一碗。”
面对着言心的要求,言哲笑到“只喝汤你是体会不了起水鲜的
真正鲜美的,来,吃口这鳜鱼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