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目中精光一闪,急忙伸手一抓,便将那雪白兔子顺耳提了起来,摸了摸那兔子圆滚滚的肚子,嘿嘿笑道:“这下子可不愁晚餐了。”看向田言,道:“阿言,你方才要说什么?接着说吧。”
田言一窒,看着那一人一兔,满腔的告白勇气登时泄作一空,沉沉舒了口气,道:“秦大哥,阿言,阿言一定叫爹爹好好奖赏你。”
秦枫闻言一怔,顿了一顿,脸上隐有不悦之色,皱眉道:“我救你助你,可不是为了什么奖赏恩赐。你再这样说,我便不开心了。这剩下的路程,你一人走去吧!”
田言未料自己无意一言竟然激地秦枫发了脾气,心下惶然,后悔不已,吞吞吐吐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激动之下,又咳嗽了起来。
秦枫忙地语气一转,安慰道:“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见她喘息渐定,止住了声,温言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田言面带歉然,低低道:“对不住了,又害你担心。”
秦枫笑道:“早习惯了。不过啊,你最好快点康复,不要再让我总是为你提心吊胆。”
田言心道:“我自幼体弱多病,为患寒之气侵蚀心肺五脉,即便有秦大哥的真经帮扶,恐怕也难以康复。除了红袖之外,谁愿和我这样一个病怏怏的药罐子长期相处。秦大哥和我在一起,又怎会过得快活?以他洒脱不羁的性子,必然是要受不住的。”想到此处,心下凄然不胜,大是悲恸,眼眶一红,便要流出泪来。
秦枫心下焦急,问道:“你,你怎么了?”
田言急忙稳住情绪,拭去眼角泪水,道:“我没事。”
秦枫见她神色变换,不知是何缘由,心中大为不解,摸了摸头,兀自思量,隔了半晌,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长叹一声,抛诸脑后,道:“罢了罢了,我这就给你烤兔子去。告诉你,这可是我的一绝,包你满意。”
说罢,带着那兔子跑到了潭边,处理妥当,清洗干净,而后拾柴堆火,慢慢烧烤。田言在旁静看,渐渐地将心绪平定了下来。待到那兔子烤成,焦黄酥脆,肉香阵阵,端的是闻之欲动,诱人流涎。
秦枫将大半分给田言,自己只吃小半,三下五除二便消灭得差不多了。田言吃过,亦是觉得口味极佳,忍不住对秦枫出言赞赏:“没想到这兔子竟然能烤的如此好吃。”
秦枫见她情绪稳和,病容已退,心头稍宽,笑道:“以前我就常常烤些野味来给我的兄弟们吃,他们都说我手艺极佳,是个当大厨的料。只不过,只不过……”说到此处,神色一滞,渐渐转为忧郁,目光也随之黯淡下来,沉沉舒了口气,叹道:“只不过,他们现在都已不在了。”
田言见秦枫神情凄楚,目光失落,想是触及了往事,不堪其苦,心中的浓浓悲思不由得被一股怜惜之情所代替,玉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抚,柔声安慰道:“秦大哥,往事已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去想了。”
秦枫平定了心绪,点了点头,二人一时静默下来,只顾吃饭,相对无话。吃完之后,便一同回了马车那里。将田言安置妥当之后,秦枫便解了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山中小道赶去。
此时时至黄昏,倦鸟归林,啼鸣四起。
秦枫扬鞭催马,车轮滚滚,刚入山道,行得正好,忽地从右首传来嗖嗖嗖的数声异响,声势凌厉已极。秦枫随即发现,眉心一皱,急忙飞身而起,只觉身下一阵劲风拂过,落地之后,又听得砰砰砰三声震响,只见道旁一棵大树被三根长针刺入枝干,劲力遍体,直将叶子震得飞落下来。自己若不闪躲,恐是便要给这些银针硬生生地刺出三个透明窟窿了。
秦枫吃了一惊,想不到银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