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略微一怔，脸上略有恼色，嗔道：“你才叫妖女，我叫血炼。”话一脱口，随即自知被秦枫轻易激将，心下一凉，细眉一皱，道：“礼尚往来，该你说了。”
秦枫哈哈一笑，道：“我叫秦枫，闲云野鹤一个。”说到此处，神色一整，抱拳道：“久闻阴阳家之大名，一直想拜在其下。只是没有门径可循，不知血炼姑娘可有什么妙计相赠？”
血炼微微一窒，心道：“这男子功力如此高深，却还要拜入我阴阳家门下。”惊疑之下，斜眼看他，只见他双目有神，面容清俊，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心下更是疑窦，又忖：“难道他是其余门派差来的卧底？”
秦枫见她目光不定，左右犹疑，知她顾虑，遂抚掌笑了笑，道：“姑娘莫要起疑，我秦枫无门无派，绝不会做卧底探察，窃取机密那等不耻之事。”他自知血炼在道家天宗所做的事情，此刻出言暗讽，只笑她自己潜伏别派，却还偏偏要怀疑别人的用心来。
血炼闻言脸色一暗，顿了顿道：“我身份卑微，不能为你引荐。不过当下倒有一条明路。”
秦枫问道：“什么明路？”
血炼道：“每五年的年初，我阴阳家便会在咸阳城中招收新进弟子。今年正好也有收举，阁下何不去城中报名参与？以你资质，必能进入。”
秦枫长长舒了口气，心道：“知道这个法子，也总比没有的好。”当即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姑娘赐教。”
血炼心下一颤，暗道：“这可奇了，他救我，难不成只为得到这个消息？若他当真是别派卧底，理应早该知晓此法了啊。”胸中疑云密布，美眸紧紧盯着秦枫面庞，兀自思索，不肯移开。
秦枫见她目光锐利，被她看得好生难受，忍不住低垂双目，规避开来，却又瞧见她静放在腿上的一双玉手，洁白无瑕，晶莹美丽，想起方才赤掌飞舞的情景，心下又是一阵惋惜，摇了摇头，道：“你的手倒是好的很啊。”
血炼微微一怔，从方才的思考中醒悟过来，见他神色复杂，深含叹惋，自知他言下之意，心中也是忍不住地泛起森森凉意，幽幽道：“我的手很美吗？”
秦枫点了点头，道：“美，但是可怕。”
血炼目露幽怨之色，沉声道：“因为这乱世可怕，所以人便变得可怕了。”
秦枫道：“你的手不该如此，这种功法，日后还是少练为妙。”
血炼闻言一滞，随即咯咯笑了几声，玉手轻抚发丝，道：“你在说笑？”
秦枫皱眉，沉声道：“没有。”
血炼目光一凛，道：“我若不练功法，今日我便死了。”
秦枫淡淡道：“你若不去道家天宗，今日也不会遭到这门事。”
血炼喝道：“你懂什么？为了得到力量，就必须要有牺牲。”
秦枫一怔，道：“你要力量干什么？”
血炼冷笑一声，道：“乱世纷纷，没有力量，便只能像只蝼蚁一般死去。你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秦枫闻言一怔，只觉往事翩翩，纷至沓来，与那女子之言相印，不禁愕然，隔了良久，方才叹息一声，道：“是。”说罢，将身一长，拾了两根木柴扔进火堆里，而后来到山洞门口，望着漆黑无比的夜空，以及淋淋洒洒的雨珠，沉默了下来。
二人一时无话。
秦枫皱眉静坐，心绪纷纷，仿佛已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小梦蜷伏在大石板上，浑身冷透，像块用寒冰雕成的人像。自己为保她周全，散尽一身修为的情景。暗生幽怨，低低叹道：“阴阳家，一向如此！”
血炼闻言一怔，抬眼望向秦枫，只见他双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