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少年话音一落,所有人又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继续吃食起来。只见那白衣少年道:“黄大侠,你太不近人情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却请我喝杯酒的意思都没有。”
“多一个人不就是多一杯子,你爱喝就喝呗。不要扰了老子的雅兴。”黄利金似乎认识这位白衣少年,此刻却没有再理会的意思,便道:“边上的那些牛鼻子道士也喝酒,你找他们去。”
一箱遵守清规戒律的道长哪里受得了黄利金这等胡扯,其中一个道士起身指着他道:“这位兄弟,我师兄弟四人下山以来,滴酒不沾,一向以茶代酒,谨言慎行,从没有做过越矩之事,你却这等言语伤人,似乎有些不对吧?”
黄利金行走江湖多年,不可能不懂“出门靠朋友”的道理,而此刻他却似乎借酒发挥,有意刁难道:“你少装蒜,你刚刚明明就是在喝酒,喝的还是米酒,不信大家看他的酒杯,里边是不是有酒?”
听了黄利金的话,同桌的道士端起酒杯闻了闻,也似乎觉得这茶杯有酒,无言以对,而那站着的道士发现同门表情异常,岁端起酒杯闻了闻,似乎也闻出了酒味。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嗅觉,便将它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只见黄利金哈哈大笑起来道:“蠢驴,你真是一头蠢驴,你不饮便罢,饮了便是真正破戒了。你可知道你桌上的都是茶,唯有这一杯是酒。”
道士见黄利金是存心作弄,知道自己的被子是被他动了手脚,正欲拔剑讨回公道时,却忽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看得众人惊讶万分。小店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紧张,谁都不知道这杯酒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是何时被人下了毒,更不知道是谁做了手脚。店内众人再也食不下咽了,现在谁要是动筷子吃东西,谁就是傻子。既然下毒的神秘人可以在别人的酒杯里下毒,自然也就可以在他们的饭菜里下毒。
只听黄利金哈哈大笑,道:“花香逐彩蝶,踏雪了无痕。佩服,在下佩服。”
“偷天换日,斗转星移。高明,实在高明。”白衣公子收起手中折扇道。
“既然如此,阁下又何须趟这浑水?”黄利金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叉腰,脚踩板凳质问道。
“浑水摸鱼,其乐无穷。”白衣公子将目光落扫过钟楚林,向黄利金挑衅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黄利金紧盯着白衣公子,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白衣公子打开折扇,继续轻摇起来。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不怕龙王发怒?”黄利金语带双关道。
“妙极,妙极,总算能找到一个可以聊得来的知己。”白衣公子听到“龙王”二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就逢知己千杯少,黄大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似乎不近人情啊。”
“公子肯原谅我鲁莽,甚好,甚好。”黄利金忙着招呼白衣公子一同饮酒,似乎忘记了在场所有的人事,而大家似乎越觉得这两人简直是疯了。更加奇怪的是刚刚还在为同门抱不平的道士现在也安静了下来。青城派的门规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死了总要把骨灰带回去罢,可是剩下的三个道士似乎并没有将他们同伴火化的打算。
真是“世道乱,人轻狂,世风日下,人情加价”,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朝代,谁又会真正在乎谁,谁又管得了谁,谁又会真心地对一个人好。莫说死了一个同门,就算是被满门抄斩,也博不得一句“嘘唏”,谁敢?
回到厢房,钟楚林便又想起了“无头的关二爷”,他实在想不通这“无头的关二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没有头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莫非是无头的关公像暗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