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你能不能杀我?”黑衣剑士的手气的都在抖,似乎随时都可以洞穿炎天的咽喉,这时他身旁一位黄衣剑客才出手押住黑衣剑客的手腕,笑道:“郭魁,你太冲动了。”
那黄衣剑客道:“城内住着许多达官显贵,你也知道,我们剑阁,要维护各地治安,你带着剑。却不是城里的人,我们总该问问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炎天一抱拳,便道:“如此,我是来接个女孩回家的,现在已到了她该回家的时候。”
黄衣剑客目光闪动,道:“女孩?哪里的女孩?”
炎天这时已感觉到有点不适,任何人像被人当做犯人一般审问都会感觉不适,但他还是说道:“玉芙蓉的冬千月。”
这时黄衣剑客和黑衣剑客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黄衣剑客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们便是冬千月姑娘请来的。”
炎天:“嗯?她为什么要请你?”
黄衣剑客:“她是‘玉芙蓉’的头牌,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和她有什么关系,昨天你来接她,她已和玉芙蓉中的人解释,你是她的马夫。”
炎天心头莫名一凉,但神色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道:“看来她怕我影响了她的名声。”
黄衣剑客:“其实,喜欢上一个漂亮的姑娘,麻烦总要比幸福来得多。我希望你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炎天微笑道:“我不喜欢麻烦。”
黄衣剑客:“识时务的人总是十分招人喜欢。”
炎天又道:“但我如果一定要去接她回家呢?”
黑衣剑客郭魁这时已一欠身,回腿一脚踢向他的剑,炎天仍然是动都没动,他就看着郭魁一脚踢飞他的剑,把它接在手中,把剑拔出扔在地上。
郭魁这时冷笑道:“我已替你拔出了剑,只要你把剑捡起来,我就可以杀了你。”
炎天盯着自己的剑,黄衣剑客和郭魁也转眼看向他的剑——那剑上已被灰烬覆盖,剑刃也似锈蚀严重,一点锋芒也看不见。
四周已有人发出笑声。他的剑上不但没有佩戴配饰,就连剑本身都如此老旧、迟钝。他人的贫苦,往往足够令人嘲笑,尤其当这个人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
炎天长叹了口气,道:“女人如果变心。除了已厌恶她的伴侣,必是已有了更大的诱惑。我现在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魁厉声道:“你为什么不先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看看你哪里配的上那样的女孩?人家跳一支舞赚的银子,足够你在山上打上一个月的猎。何况,她的老板张立,不仅年轻多金,对她也要比你好的多......”郭魁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黄衣剑客已经拽了拽他的袖子。
提起千月的老板,炎天又想起了前两日忽然不再接送千月的马车。想起晚风中,一直追随着他的幽暗身影,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冲着千月和龙依然来的,他们的目标就是他。
炎天指了指地上的剑,向黄衣剑客问道:“这样一柄剑,你觉得能杀人吗?”
黄衣剑客摇摇头,道:“他不仅不能杀人,而且连捡起来的必要都没有。”
炎天摇了摇头道:“属于我的东西,我始终要留着,无论它是好是坏。但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却从来不会强求。”说着炎天低下头,在郭魁指着他头顶的剑下,捡起了自己的长剑和剑鞘。
郭魁的剑最终没有刺下去,因为炎天已转身离开了城,他已准备回家,等着再次见到千月时,把一些事问个清楚。
不过他也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并不需要问的太清楚,也没有必要问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