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炎天已将一天打到的猎物换成了钱。
千月虽然不太喜欢山猪肉,但喜欢这味野味的人终究还是有的。
马,已给了冬千月,炎天已没必要接她。但想起昨天去往龙依然处,那些若有若无的气息,想起为千月牵马时,那些隐约的追踪者,他就开始不安起来。
这些人是为龙依然来的?还是为了冬千月来的?
反正终究不可能是为了炎天来的。
因为他很少得罪人,最近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虽然不情愿,但他又不得不联想起将冬千月自血泊中救起的场景。
倒吊的****少女,满身的鞭痕,近乎死亡的呻吟。
那天,如果不是他刚好自路边路过,她已死在了那棵树上。也正是自那之后,她才与他住在一起的。
那件事,应该有一年多了吧,至于折磨千月的人,他能猜出大概,却从没有正式向她问过。一来,是因为那是她个人的秘密,如果想说,她便一定会告诉他。二来,他实在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太具有冲击力——他在救下她后,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以为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他不想再提到那件事,再对她造成伤害。
坦白来说,炎天知道冬千月的名字颇有忌讳,无论是名字中代表一流高手的“千”字,还是寻常女子都绝不敢用的“月”字——月,本来就是暗杀组织“天月门”中,拥有最高级别的杀手,才可以放在名字里的。
由她的名字、遭遇以及生活中显露的些微蛛丝马迹,他推断她便是“天月门”的叛逃杀手。
若真是如此,那些人莫非已追来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千月出什么事才好,他想起了这件隐忧,但更多的却是昨天晚风中,他怀抱着千月柔软的腰肢。
他决定再去接一次千月。无论哪件事,他都该再去接她一次。
炎天身上的灰布袍子虽然洗的很干净,但边缘已经破烂。身上佩戴的剑上也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对于很多剑士来说,宝剑上不佩戴剑玉,就和出门不穿裤子没什么区别。现下的风气,若非剑阁的剑士,而一定要配剑,要么把剑藏起来,要么在剑上悬挂一些奇怪的配饰。
像他这身扮相,如此配剑,实属罕见。
所以,他一进城就有两名剑士拦住了他,两名剑上佩玉的剑士。
炎天当然已注意到他们的剑玉,所以,当他们朝他走来,他便站住,等着他们说话。
“你是来干什么的?”身着黑衣的剑士,语调急促而严厉,喝问着炎天。
炎天这才自他剑上黑紫的剑玉上转向他的脸,那是一张很年轻很方正的脸,眼神中透着急躁,他的手一直握在剑上,好像时刻准备拔剑将人捅死。
炎天:“我来接人。”
黑衣剑士:“接什么人?”
炎天:“这似乎和你没有关系。”
黑衣剑士“仓郎”一声拔出宝剑,剑光闪耀,直顶着炎天的咽喉。炎天既没有吃惊,也没有动。只看了眼这柄剑,又转而望着黑衣剑士的脸,道:“这柄剑实在很漂亮。”
黑衣剑士:“嗯?”
炎天露出一丝微笑,道:“这么漂亮的剑,应该挂在家里当摆设。若拔出来吓唬人,就显得欠些火候了。”
黑衣剑士怒道:“你不信我敢杀了你?”
炎天轻轻扫视着四周,周围有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们,炎天微笑道:“我有没有拔剑?”
黑衣剑士当然知道他并没有拔剑。
炎天眯着眼睛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