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真相,否则乱棍打死。善后工作完成后,严庄向外宣布说大燕皇帝病重,诏立晋王安庆绪为太子。不久安庆绪即皇帝位,尊称安禄山为太上皇,然后才布讣发丧。入殓时,为了防止有人起疑生乱,严庄全部找来亲近之人完成,没有外人参与。诸蕃王和众将专有赞礼引导,没有机会近前验查。葬礼上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史思明神情有些古怪。
安禄山死后,严庄给安庆绪操办正式即位大典,把他该说的都替他拟好。安庆绪性情昏庸懦弱,说话时语无伦次,严庄恐怕众人不服,所以事后轻易不让安庆绪出来见人,一切自己处理。安庆绪被弑父的阴霾所笼罩,每天以饮酒为乐。他平时称严庄为兄,任命他为御史大夫,进爵冯翊王,并加封诸将的官爵,借以笼络人心。
令狐潮在狱中一直等候严庄重新起用自己,可恰恰赶上伪朝易主的大事,没有人顾上他。他在狱中难免发些牢骚。结果有人把这举报给严庄,严庄对他本没有什么耐性,派人赐给他一小壶毒酒,说是先帝在那边很寂寞,托梦要人来陪,新皇觉得只有他比较合适。令狐潮一听惊怔了瞬间,随即大笑几声,连说了几个“活该”,索来纸笔,挥毫写下几行字,让前来行刑的人把它交给严庄大人,然后将毒酒直饮下去,随即七窍流血而亡。
行刑的人展读遗书,见上面写着如下字迹:
临终叹
阴阳二气本为空
宇宙初行混沌中
名利从来熙攘梦
尘生正似羽飘风
另外,他原本还想写一首奉劝世人的诗,结果只写出前两句,后面两句情急没想出来,这两句是:
妖冶缠绵夺魂索,孔方堆砌殓骨棺。
行刑的人看罢点了点头,随之又摇摇头,叹口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唉!”又瞧了瞧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说:“‘名利从来熙攘梦,尘生正似羽飘风’你临终彻悟,可惜来得太晚,不过倒是警醒了我们这些活着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的人,人生似尘土,飘转如羽毛,我们会落到哪里呢?——算了,算了,谁又是那真正清醒的人呢?还是糊里糊涂梦游去吧。——这另外两句想必是感叹女人是祸水,金钱是屠刀?有意思,听倒腾古物件的人说,早先那钱币就是刀的样子,莫非古人铸钱就已经在警示我们?管他呢,刀就刀吧,反正都得挨一刀,不是我这一刀就是无常那一刀。”
据说这首诗在叛军中还广为流传呢。
七十九
张巡听到令狐潮已死的消息颇为感伤,自己原本保留着令狐潮的劝降信,想等到令狐潮势大难制时作为他的“罪证”来借刀杀人,如今已无用场。自己毕竟和他还有一段兄弟因缘,为此还专门为他写了篇诔文祭悼,连同那“罪证”一起在街口烧掉。
听闻安禄山已死,张巡替江山社稷松了一口气。他斥骂安贼狗彘不食,违纲作乱,罪不容诛。随即忧虑朝廷能否抓住时机,拨乱反正,尽早驱除腥膻,光复中原。
一日,张巡带人在街上巡察时看到一只狗猛追一只猫,那猫被追急,忽然转身翻滚,四爪朝上,用利爪挥击狗的下颌,把那条狗给惊得连忙倒退,冲猫狂吠但不敢上前。张巡突然觉得那猫的倒地挥爪功夫很有杀伤力,若再把猫的利爪变成螳螂的利爪,对付骑兵应该很有用处。于是找来雷万春、李辞、石承平等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让他们琢磨一套简便易学的小虎倒地拳,并找来军中铁匠,指导他们快速打造螳螂钩,让士兵手握螳螂钩倒地或蹲伏来削砍对方的人腿或马腿,而自己能快速翻滚躲闪。螳螂钩打造好后,他们几人先反复尝试,又让身手矫健的士兵反复尝试,然后再实战演练,不断修正,最终形成一套简便实用的拳术在全军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