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到眼前时,也照着刚才王东的样子鼓起腮帮猛地一吹。
这股烈焰登时扑了回去,王东头发眉毛烧得焦卷,一股毛发燎焦的臭味弥漫周围,身上的白衣也被熏成了黑衣。王东这个跋扈少爷气得咬牙切齿,陈济平哈哈大笑,扯着云舒的臂袖,拉着她挤入人群扬长而去。
围观人群中有个清美秀雅的白衣姑娘看着陈济平跟云舒扯袖偕行,满脸震惊,一双俏目泛着泪光盈盈,正是陵宝秀院的宋锦懿。她苦等半晌不见陈济平来找她,于是去陈济平的馆舍察看才发现早已灯灭人去。为了等陈济平,教官文怡和妹妹宋姿懿又早已经先走了。宋锦懿独自一人,形单影只的在锦城街上闲逛,却看见了这一幕,如何不暗自神伤。
离刚才纠纷之地走远了些,陈济平才松开云舒的臂袖,忽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居然敢牵公主的袖子。云舒却毫不在意,俏脸微笑不止,陈济平好奇问道:“殿下在笑什么?”
“笑那王东嚣张跋扈,却吃了个大亏。你扮猪吃老虎,先抑后扬,痛快极了!”云舒笑道。
“我可不是扮猪吃老虎,开始真是想道个歉息事宁人。却不料这人得寸进尺,口出不逊,我只有替殿下出口气了。”陈济平抱不平道。
“私下不许叫我殿下,叫我云舒!”云舒佯怒道。此时此刻,她终于尝到些许斐清皇后口中的快活少年时光,可不能让殿下这个称呼败了兴致。
陈济平顿时闭口不言,不喊殿下倒没问题,但是直呼云舒,他还真有些叫不出口。
两人四处溜达,不觉间走到一栋富丽堂皇又不失清逸雅致的华厦堂门前。堂前硕大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醉玉轩三字。多半是寻花问柳之地,但是门口并无什么老鸨龟公喊客,门口也没什么人进出,跟印象中的烟花之地大不一样啊。云舒顿时起了好奇之心,朝陈济平挤眼笑道:“请你赏红倚翠,便宜你啦!”拉着陈济平往里走去。
直接明摆着做皮肉生意的叫窑子,里面大多是青楼或乐坊淘出来的年老色衰女子,谋口饭吃。
青楼是看不起窑子的,没有风雅,太俗。青楼里的姑娘可年轻了,大多是盈盈双八年华,顶多不过二十桃李。每个姑娘都是拨琴弄画的才女,想要一亲芳泽自己先得拿出点才学打动姑娘芳心。最当红的姑娘可抢手得很,不晓得多少青年才俊达官贵人为她争风吃醋。
青楼门口也该有人招呼,青楼的姑娘若是出色,那门口该是络绎不绝,这个醉玉轩确实不是一般的青楼。在醉玉轩买一杯酒的钱,在青楼可以买几十杯。能进醉玉轩的,要么是世家权阀的豪绅,要么是锦城呼风唤雨的官宦。王府贵戚,高官赫吏,各世家风流子弟,以能成为醉玉轩的座上宾为荣。
青楼每天开张迎客,醉玉轩偶尔开门迎客。青楼里面有很多姑娘,醉玉轩只有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叫柳微微。华西州说到美女,无人不晓柳微微。华西州说到才女,无人不知柳微微。才貌双绝柳微微,是醉玉轩唯一的招牌。
陈济平和云舒刚进门,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大堂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两个人,把手一拦:“今晚柳姑娘的宴座已满,请两位下次再来!”守门的两个知客竟然身穿黑衣术服,袖口两道红杠。堂堂塑形中段高手,居然给醉玉轩作门前知客,陈济平和云舒心中有些震惊。
“来了就上来吧,别老让人家说我们醉玉轩逐客。”一个慵懒娇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两人听见楼上吩咐,遂放下拦门的手,顺势摆出个请进的姿势,把陈济平和云舒迎了进去。
陈济平和云舒走上二楼顿觉豁然开朗。二楼是宽旷的宴客厅堂,陈设简雅,纱幔为墙,柱雕精美。众客人在主人两侧凭案跪席而坐,颇有汉晋遗风。陈济平一眼认出坐在首席的客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