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的锦城俨然一座不夜城。灯火辉煌,店铺林立,接踵摩肩,人潮如织。财力雄厚的店铺老板们都要高薪请个做兼职的黑衣火仕,操控五彩烟火在店门口霓光闪耀,极吸人眼球,招揽不少生意。
小小陵宝城的市场街,陈济平都已经觉得是热闹非凡,但到了这锦城的夜市上,陈济平被这鳞次而立的华厦、流光华彩的街灯和川流熙攘的人群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不出什么词能形容了。
陵宝城偶尔有家两层楼的店铺,已经是极不简单了。在这锦城里,处处都是三四层的大楼,陈济平左顾右盼,举头张望,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陈济平好多平生从未未见的东西,都不知道作何处用。
扮作倜傥公子的云舒堂堂公主,什么华丽宫殿没见过,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她稀罕的只是熙熙攘攘装扮各异的人群和身边张头张脑的陈济平。不管是梳鬟的姑娘还是盘髻的少妇,都精心打扮得花枝招展,享受着路人回头注视的眼光,夜市仿佛成了锦城女眷争芳斗艳的秀场。
云舒的目光一直在女人身上打转,她对民间女人的服饰打扮极感兴趣,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公主也不例外。但是这些女人却会错了意,她们发现个一俊俏潇洒的公子这么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们,心头简直欢喜得很。这些女人当中有规矩些的就低头羞涩,有豪放些的就媚眼横飞,更有些大胆的故意蹭过来擦肩磨臂。
“你这个白面小子好生无礼,瞧得色相毕露,唐突了这位姑娘,赶紧过来赔罪!”突然路上一个白衣男子喝住云舒,大声叱道。
陈济平被喝得回过了神,收回东张西望的目光,朝这个白衣男子一看。原来他身边一名姿色颇秀美的绿衣少女,被乔装易容的云舒盯得螓首低沉,面红耳赤,羞涩不已。
云舒千金之躯自幼娇宠,何曾这样被人突然大喝过,竟一时愣住,不知所措。陈济平见此窘状,只有自己硬着头皮出面,作揖道:“多有得罪,我替我朋友给这位姑娘道歉赔礼啦!”
“你这一句算什么?这个白脸小子就在这站着,自己不会说话么?哑巴么?”这个白衣男子见陈济平服软,气焰更加嚣张。先后两次喊白面白脸,分明就是讥讽乔装的云舒的是娘娘腔。
云舒遭人讥骂,一张雪肤俏脸顿时涨得粉红,又怒又羞,却不知怎么开口,紫禁宫闱中长大的公主怎么懂得街头对骂?陈济平见对方得寸进尺,把云舒逼得如此窘迫,心头也不免有了丝怒气,冷声道:“不见得定要像你这样尖嘴利舌,才证明不是哑巴。你身旁这位温婉貌美的姑娘,也是一语未发,难道她也是哑巴么?”
“东表哥,人家道了歉就算了吧!人家也就是看了下我,是我自己面薄害羞。”这个绿衣少女出声劝道,她见俊美公子也是颇有好感,不料身旁的表哥要强行出头生事。
“算了?敢在锦城跟我王东呛声顶撞就这么算了?不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么?我还能在锦城吃了瘪?”自称王东这男子撸起两道黑杠的袖子,居然是想要动手的样子。
陈济平心知对方看他只是白衣袖口一杠,所以有恃无恐要亲自教训他。云舒看得眼睛一亮,知道有好戏可以看了,她心里也恨不得陈济平能出手狠狠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街上行人看见这里有修术法之人要动手打架,赶忙绕开回避,留下陈济平和王东站在一个空圈里。只见王东伸出双手中指交错结印,然后把结印的双手支到嘴边,鼓起腮帮猛地一喷。一股烈火从王东嘴里直直喷出,向陈济平冲来。
陈济平看看云舒,嘴角扬起促狭一笑,云舒恍然间觉得这个农家小子竟然有些倜傥潇洒。陈济平也不捏诀也不结印,竖起右手的中指伸到自己唇边。等王东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