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囫囵吞了两口,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看两个少年吃得差不多了,她走出棚子四下看了看,又仿似很随意的绕着草棚了走过一圈。
四个方向的远方高处,都有相当数量的兵士站岗,还有两队兵士在各个草棚间巡逻,其中一队的领头就是昨晚的大汉。北面一株巨树下,有数十个男子正在兵士的监督下搭建一个高台。巨树和高台则是被他们这些被抓来的苦力挖出的沟壑包围,形成一个对称的规律图案。草棚里的人多数都已走出来晒太阳,如今天气渐寒,这数天来难得一见的太阳自然不能错过。
略微心安,女子回到棚子里,看看那个生得很是俊俏的少年,又看看一脸凝重的杨潜,噗嗤一声笑起来,两人却是愣住了——这是闹的哪一出?杨潜本以为女子会宣布什么惊人的消息或者决定,比如……
“今晚我们逃走!”这样的……
“嗯,对,就是像今晚我们……什么?你刚才……”杨潜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忽然反应过来,一脸惊愕,正想开口问时,嘴却被旁边的少年一把捂住,随着而来的还有少年那两道看白痴似的目光。
“是的,今晚我们逃走!”女子压低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原因你们不要问,我们必须逃走,越快越好。我找到了一条很隐蔽的路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们两个是小孩子,能走一个是一个吧。”
昨晚那大汉,这些日子来曾多次带女子到野外僻静处行那不可言之事,每每这种时候,女子都会借机观察一番。偶尔见那大汉高兴了,女子就会借故换一处地方,至多两处,也不敢多提,大汉偶尔也有迟疑,然而通常情况下,都奈不何心中欣喜,自是答应。这么一来二去,周围环境倒是让女子摸了个七七八八,也让她在途中发现了几个暗哨,心中很是庆幸。而昨晚,她就找到了一条极为隐蔽的路线,她有充足的信心,能够带着这两个少年逃离这让她愈发感觉心悸的“不祥”之地。
这两个少年,一个是她带在身边,相依为命多年,虽无血缘,却胜似亲人,自不必说。另一个,虽接触时间不长,但对方的乖巧伶俐却是让自己非常喜爱。她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对方就是曾经的自己一般,让她产生类似“他或许能代替我过上我曾经想象过的人生”的想法。每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女子都是自嘲一笑:“一个小男孩罢了,能竭尽全力活下去就够了。”
想象的人生么?唉……
那是埋藏在女子心底深处,从不敢对人说起的,以她的身份是绝对不敢有,也不能有的妄想。那是,源于一个传说,一个她在宛良城谋生时,有幸从两位身份极其尊贵的大人物交谈中旁听而来的传说……
“姐?”杨潜用手在女子茫然的眼前晃了晃:“姐——”
“喔,”女子回过神来“刚才说到哪儿了?”
“姐,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是不是这里接下来会很危险?”
“是山崖边一条比较宽的崖缝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少年忽然插言道。
女子一惊!
少年继续道:“我听到了,就在今天早上。他们往一个地方派人,那里看起来是绝壁但实际上有一条横生的能够一个人攀附而走的崖缝存在,是一个巡逻队长提议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大汉了。”
“你就吹吧,那么多兵士,能让你一个小毛孩子靠近偷听他们谈话?”杨潜不屑道。
少年嘴角一翘:“本少爷自有办法。”
“切,还少爷,哪家的少爷?二癞家还是大黄家?哦,二癞家好啊,那是真的大,以天为被地为庐,啧啧,不得了哇。”二癞是杨潜村子里的一个乞丐,而大黄则直接就是一条狗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