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羊角小心而又小心,它偷吃残羹的行为还是被梅干发现了。
“有法必依,违法必究”,羊角再一次受到惩处,那就是****的威胁和尖牙撕咬。
尽管狼也能像杀死鹿一样杀死同类,但是它们的大部分争斗,只是表现在一系列复杂的表情动作上。梅干刚开始的警告只是翻起嘴唇,炫耀它的武器——锋利的牙齿,即使冲突升温,它们仍会保持克制,用嘴卡住对方的脖子和脑袋,但不会咬下去。无论是狼、狗或是猫,同类之间的争端最多只是警告性的咆哮几声而已,而不像人类下死手,刀捅心窝子,用砒霜。
不是所有的狼都是忍辱偷生的,“忍”是人性,不是狼性。于是,羊角和几位外围成员向首领梅干发起挑战。然而,战斗甫一开始,就胜负已定。悲剧的是,另几个同伙并不打算全心全意地跟随羊角去战斗,而是一副打酱油的姿态。包括羊角在内的挑战者,不是太老就是太小,一个个体单力薄,根本没有能力单独与正值壮年的首领梅干一决高下,而又没有抱团取暖的队友支援。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事情无可挽回,情况因此发生小小的变化:带头挑战的年轻羊角和它的搭档——因年老而很少获得进食机会的公狼马刀决定抛弃群体,离家出走,去找寻更好的未来。
在这个残暴的群体中,失败的永远是弱者。
当然,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失意的或是春风得意的公狼离开E家族,外出谋生或发展。羊角和马刀不是第一个离开族群庇护的狼,当然,它们也不是最后一个。
成年公狼都会离开首领夫妇,也就是它们的父母,外出打拼天下。只不过,羊角和马刀是不幸被欺压的社会底层个体,也就是不被重视的外来务工人员。年轻的公狼羊角变成了生物学家所谓的“游荡个体”,也就是人类社会到处游荡的流浪者。
作为月亮女神的使者,公狼羊角和马刀迎着月亮前行。在它们身后,落基山狼群E家族现在一片混乱。梅干的儿子虎牙、飞标和铜头都已经完全成年了,年长的虎牙不辞而别。而狼王虎头则毫不留情地驱逐了也同样老大不小的铜头和飞标。意气风发的哥儿俩也没有过多留恋熟悉的家园,它们只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家人,发出悲凉的呜鸣算作告别,便一去不回头。
E家族看似分崩离析,但其实狼的生活中一切秩序井然,都依照每个成员在狼群中的地位而进行,无论捕猎、进攻、进食、屈膝行礼、鞠躬、嬉闹、哀叫和拥抱,甚至是婚配和生育的权利……
铜头哥儿俩沿着落基山脉南下,试图越过加拿大边境。
灰狼曾经遍布北美,但现在却退守一隅,蜗居加拿大北部。铜头一行是试图南下狼群的先遣队,是数十年来第一批回到美国西海岸扎根的狼群。它们的回归之路上只有一道障碍,就是有些人想把这些加拿大灰狼赶走,他们正等着狩猎季节到来,大开杀戒。杀狼用什么都行,毒药、炸药、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都可以用。尽管有人说,“其实狼是杀不完的”,但猎人认为,聪明的狼也许确实是杀不完,但把它们杀成个濒危动物还是可以的。
狼也和聪明的人类一样,擅长拐骗妇女。铜头在穿越他人的领地时,成功拐走其中的两头母狼。“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也是狼的宿命。
浪子幸运地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它们在卡斯克德山脉的一个偏远山谷定居下来,安身立命,生儿育女。
同行的飞标因为还没有女伴,在附近开始打酱油的生活。
卡斯克德山脉看上去就像油画一样色彩丰富,饱含诗意。但没有了狼的卡斯克德山脉,就像没有狮子的塞伦盖蒂大草原一样,静谧而又萧瑟。这片山脉的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