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走。”
“你要去哪里?”
“甲板。”
阿遥叹了口气:“你真的宁愿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住下去?”
“你们不是也这样住了下来吗?”
“可是我们——很多人都想着有一天离开。”
“当你去到外面,你便觉得还是这里好,又想回来了。”
“你不想回到从前的日子?”
“从前的日子有什么好?有一顿没一顿的。至少现在我不用干活就有吃的。”
“从前你和俄罗斯人拚命,所为何来?”
铁穆洱沉默了一阵。“以前我想,人定胜天,我可以凭个人的力量来改变点什么。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事是人力所不能左右的。”
“于是你情愿做一个空头军师?”
“不挺好吗,不用动脑筋就有饭开。”
“可是你的主人你的大王心里却当你是个杀人狂魔。”
“杀人狂魔?空头军师与杀人狂魔都不过一个明堂罢了。人还是那人。”
“不一样。杀人狂魔目中无人,空头军师奴颜媚骨。”
铁穆洱再度沉默。
“你不是一直想支配自己的命运么?现在你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我与世无争,与人无尤,谅别人也不致要加害于我。”说到这里他忽然一呆,从前他又跟谁争斗了,还不是一样被人陷害?
“你离弃了那些拥戴你的属民。”
“他们的命运从来不曾操纵在我手中,我也不是个为民请命的救世主,他们的命运应由他们自己把握。”
“你……”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难保。”
“你让我很失望。”
“我没叫你对我有所冀望。”
“我原以为你是个不一样的人。”
“以前也许是的。”
“现在你和他们都一般模样了。有时候面目模糊,有时候面目狰狞。”
铁穆洱淡然一哂。
“叭”,阿遥突然一扬手,一巴掌打在铁穆洱左脸上。
“要不要连右脸也来一下?那样你会更愉快些的。”
阿遥呆了:“你连痛苦也没有了。”
“痛苦?什么是痛苦?没有痛苦不是挺好吗?”
“没有痛苦的人是永远感受不到快乐的。你现在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
“哈哈,哈哈”铁穆洱干笑了几声,头也不回的去了。
阿遥追了上去,不依不饶:“你不敢面对,因为你怕,对么?”
“对,我怕,我怕了你。”
“你惧怕什么?你是无敌的英雄,这世上还有什么令你感到害怕?”
“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阿遥摇了摇头:“连死也不害怕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害怕的。”
铁穆洱猛地捉住她双臂,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阴阴的道:“好白的颈,好嫩的皮,这里面的血一定味道不错。”
阿遥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你没事吧?”他会不会是一下子疯了?
冷然间脖子上一热,铁穆洱竟是在上面呵起气来。
“喂,你干什么!”
“只一口,轻轻一口,你的血管就破了,我敢保证,不会痛的。”
“放开我!”
“我会慢慢吸你的血,直到你虚脱,干涸。你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