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背后的呐喊声隐隐传来。显然追兵已以半环之势在逼近。
铁穆洱急催几声，马奋蹄疾驰。突然之间，马一声惊嘶，抖地收蹄，倒退了几步。
他们走上了绝路，前面是一堵深崖，在高崖的下面，是辽阔的伏尔加河。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他们的呼喊声。卓雅回头看时，只见刀光闪动，让星光失色。敌人已近在咫尺。
“把你的外裙脱下给我。”
卓雅吃了一惊，但她还是照办了。
铁穆洱牵着马退后数丈，将还散发着卓雅体香的外裙罩在马头，这马便成了瞎子。“抱紧我，用最大的力气，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放手，记住了么？”
“嗯。”
“呜唬——”身后传来俄罗斯人的欢叫，大批的追兵杀到了。
铁穆洱收紧马缰，一夹马肚。那马吃痛，发蹄向前奔出。看不见路的马一直往前，在悬崖边上腾空而起，之后急堕入伏尔加河。铁穆洱牢牢抱住了马颈，卓雅则紧紧抱住了他。卓雅只觉腾云驾雾一般，一颗心也似要奔突而出。
骤然失蹄的马在半空发出长声惊嘶，嘶声未断，“轰隆”一声大响，二人一马重重地沉入了大河。溅起一天水花浪头，煞是壮观。
俄罗斯人黑压压的站满了崖边，指手画脚，议论纷纷。除了怒骂呼喝，更多的是吃惊。
人马沉了下去，好久不见浮现。河水渐渐平静。
正当俄罗斯以为他们都已摔死或者淹死在河中时，他们看到平静的江面忽然涟漪大动，水面上浮出两个头。不，是三个头，两个是人头，一个是马头。
铁穆洱他们还活着，而且正在向对岸游去！
这简直是个奇迹。有人几乎忍不住要喝起彩了。
一匹庞然大物般的马竟在大河上优游，就像一个超级大胖子居然可以浮在水面上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放箭！放箭！”领头羊大声叫着。
霎时间但听得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利箭射在河里，无力地栽倒在水流中。
铁穆洱的人忽地侧身藏到了马腹下，卓雅随着一起不见。剩下马在水面。有好几支箭射在马鞍上，颓然陨落。
不一阵那马已游到对岸，铁穆洱再次浮出水面，二人一马悠然上了岸。其时两岸相去甚远，纵是膂力更好的人也无法把箭射到对面去了。
俄罗斯人叫骂了一阵，终于无奈地收兵而去。
5
“受惊了。”
“嗯。”
卓雅这一声形同闷哼。铁穆洱这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现在是寒冷的冬天，刚刚从冰凉的河水中出来，任谁也无法抵受的。
须得烤一堆火。
铁穆洱游目四顾之际，猛然听得卓雅轻叫了一声，向后摔倒。他大吃一惊，急忙抢上扶住。赫然发现她背后肩胛插着一支箭羽，鲜血已染红了半幅衣衫。
显然卓雅中了流矢，而且伤得不轻。
铁穆洱嘶下一幅披风，折叠成一团，放到卓雅嘴边：“咬住了。”
卓雅依言咬了。
嗤，铁穆洱将卓雅伤口左近的衣衫撕裂开来，现出雪白香肩。
“咬实。”
他抓住箭羽，咬紧牙关，猛一发力，哧的，长箭应声而出，一股血泉射得他衣衫红艳艳地，好不吓人。
卓雅叫了一声，用劲咬了一下布团，痛得沁出了两滴泪珠。跟着晕了过去。
铁穆洱认准一种山草药，拔了一把，放到口中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