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郎在出浴……”
他们穿行而过，有人向他们招呼：“兄、兄弟，陪哥们喝、喝一杯……”
铁穆洱摆了摆手，匆匆而出。他不敢说话，他粗通俄罗斯话，只是发音不准，恐怕一出口就露陷。
出了大厅，前面就是府门。守门的两名军士刚刚接换上一岗，也是喝过喜酒的，兀自意犹未尽。见到铁穆洱他们出来，望了一眼，也不询问。
这一夜的爱芬堡人包括士兵都放松了警戒，痛饮狂欢了一通，此刻大部分人均处在沉沉梦乡中。石板长街非常静，军靴踏在上面，发出笃笃的响声，传得很远很远。
铁穆洱忽然轻轻吹了声口哨，嗒嗒嗒几声微响，一匹黑马从一条巷子里蹿了出来。正是那月光之歌。
铁穆洱首先上了马，卓雅随后。铁穆洱将一袭大红披风罩下来，将卓雅藏到了背后。“委屈公主了。”
卓雅只觉身子一轻，月光之歌一路小跑着朝城门奔去。哒哒的蹄声踏碎了沿街不少俄罗斯人的美梦。他们张开惺忪睡眼，心里嘀咕：哪家的疯子，半夜三更的跑马？
铁穆洱是故意这样纵马的，与其鬼鬼祟祟的教人怀疑，不如光明正大让人高深莫测。
离城门不远，马放缓了脚步。大门是紧闭着的，一支守卫正七倒八歪的倚着城墙打瞌睡，也有几人打醒精神在细声闲聊。马蹄疾响惊动了他们，领头的队长吆喝：“什么人？”
铁穆洱亮出一块金属牌子：“奉将军急令前往土尔扈特人的营地，赶快开门。”他逼着嗓子，腔调倒不是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来。
那队长接过牌子，认出这是将军贴身的令牌，那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才使用的，知道这位真的有要事，不敢怠慢，下令打开城门。
幸好料到这一关。铁穆洱暗暗舒了口气，这令牌是他在行刺将军后从其身上搜来的。
城门一开，他们就冲出了城堡。
那队长望着铁穆洱背影，忽然见大红披风扬了起来，似乎背后有个人。他咦的一声。正自思疑，猛听一阵轰雷般的马蹄声响，远远便有人大喊：“万万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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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洱还未来得及开怀，便听身后人马呐喊，回眸时，只见火把耀天，有一队大军正追杀而来。
“乖马儿，辛苦你了。驾！”他一拍马肚，月光之歌吃痛，末路狂奔。蹄声得得，既轻且稳。不一阵敌人的追逐喊杀之声在身后渐去渐远。
再奔一阵，敌人的喧哗已丝毫不闻。铁穆洱由着马儿放缓下来。
徒然之间，他鼻端闻到一股幽香，显是卓雅身上的香气。其时卓雅双手正环抱着他腰身，软玉温香，竟为这荒郊冬夜平添了几分优雅。他轻轻呼吸着那股芬馥之气，不觉心神一荡。
这时卓雅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怎么？”
“我在想该往哪里去。”
原来他光记着奔逃，为了迷惑追兵，还故意避开大小道路，到头来才醒觉迷路了。
“顺着皋日乐星向东，那就是我们的营地了。”皋日乐就是北斗星。
铁穆洱一敲脑袋：“是啊，怎么这么简单的法子我也没想到？”他是被那股馥郁芳香迷乱了心神。
然后他拨转了马头，一路款款行来，那股芬芳始终在他心头鼻际缭绕，挥之不去。
奔出数里，来到了一处山岭，铁穆洱忽然发现他又走错了路，因为四下形势越来越险峻，似乎群山绵绵无尽。山野崎岖，再神骏的马也无法全速施为，而这时若要折回的话，难保不遇上追兵。只有认定一个方向走了。
又行出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