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东从东北过来要在BJ转车,落脚在邱老道那里,我们三个还有张海霞一起回陕南。
赵旭东上了东北的一所警官学校,他本来就健壮,半学期的警校生活下来,人就越发显得英武了。一路上跟我们讲了很多警察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故事,我们三个都觉得很新鲜。
那时候,从省外去我们那里,不管南来的还来北往的,直达的火车几乎没有,基本上都得在省城转车。贾文光在省城上学,就成了我们在省城中转的接待员,见到我们就说总算把你们这最后一拨儿接上了。
邱老道知道我和费汪一直没有联系上,就也一直有点担心,就问贾文光有没有费汪的消息,贾文光说没有。他还说严莉今年不回来了,也不知道是留在SH还是去了别的地方玩儿。
家里还是老样子,两个弟弟有些日子没见,长高了一大截儿。听姥姥说,东北弟弟很懂事,还经常陪她唠唠嗑儿,这样,她就不用总牵肠挂肚地惦记我了。
黎祥东是和他哥还有他哥的女朋友一块儿回来的。他哥春节就要结婚了,回到家就一直忙着张罗这件事。结婚那天很热闹,是在厂里的招待食堂办的酒席,我们这些黎祥东的同学坐了一大桌。他哥人精神不少,西装笔挺,新娘子也漂亮。黎祥东她母亲还一直掉眼泪,絮絮叨叨地说真是好福气,也不知说的是她自己还是黎祥东他哥。
何校长也来了,我问起严莉的事,她说这个死丫头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害得老两口孤孤单单的。她也不知道严莉是留在SH还是去了哪里。
等人都散了,黎祥东拿着瓶酒和我坐在一边,边喝边聊。
“严莉不回来,事前跟你说了没?”我问他道。
“说了,说是要和同学出去玩儿。”他说。
“大过年的,不回家,真不叫人省心。”我摇摇头说。
“你们俩咋样,有没有啥进展?”我又问道。
“诗人,你说我们俩合适吗?”他喝下一口酒,反问我道。
是啊,这一路走下去还合适吗?就像手里的纸飞机,你攥在手上它飞不起来,你让它飞起来了,你就不知道它最终会落到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也喝下了杯里的酒。
“你那首歌写得好,最好的告别就是如同我不曾到来。”他边说边就哼了起来。
我就和他一起哼,慢慢就大声唱了起来。恍惚间又回到严海他们那届的聚会,看见了一张张笑着又哭着的脸。
黎祥东他哥结完婚呆了没两天就走了。黎祥东也就闲了下来,整天跟我腻在一起。看我摆弄单放机,就说:“你这个在BJ买的?多少钱?”我告诉了他。
“唉,早知道我给你弄啊,我哥就卖这东西,那边儿特便宜,也就花一半儿的钱。”他不无心疼地说。
“那你不早说,回头你给我弄几个。”我不太经意地说。
“我哥他们经常发货去BJ的,说不定你这个就是我哥他们的货呢。”黎祥东说。
我心里就一动,心想回BJ得了解一下情况。
春节期间,我和黎祥东去了趟县城,给赵老师拜年。因为我们这届高考成绩优异,学校作为奖励,给他分配了楼房,比宿舍的平房宽敞了很多,在农村的家也都搬过来了。赵老师说你们几个厂矿的同学都来过了,刘路远、陆单和范兵是一起来的,薛贵也来过了,大家都挺好的。我就说,等暑假时赵老师应该组织大家回母校聚一次,他很高兴地说这个主意好。
还听赵老师说,梁老师参加了今年的考研,也报的是BJ的学校,过了春节就能出结果了。我把地址留给了赵老师,请他转交给梁老师,到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