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回了BJ，走的时候把两只舍不得踢的真皮足球都留给了我们。
1986年世界杯结束后，足球迅速上升为学校的第一运动，足球踢得好就是球星，也就特别受欢迎特别引人注目。我就经常感念穆老师，觉得他真是有远见。一个人总得有几样拿得起来放得下去的东西，穆老师管这叫玩意儿。其实人生就是学玩意儿，用玩意儿，最终证明自己还是个玩意儿的过程。
刘馨宁也是个足球爱好者，最喜欢的球星是意大利队的罗西。几乎每次我们训练她都会站在楼上看，有时也会来到操场边，穆老师就经常逗她也来踢两脚，她从不推诿，也有模有样地站好、助跑，然后飞起一脚。我和她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熟悉的，他父亲经常去大城市出差，她就总能拿到一些最新的足球明星招贴画，经常也会送给我几张。
在县城的中学里，足球是个时尚运动，县城或乡下的孩子多数一般只接触过篮球，没踢过更不知道足球规则的同学很多。在梁民老师和我们几个的带动下，操场上踢足球的同学越来越多。学校添置了木质的足球大门，购买了一批不错的足球，还用白石灰在操场上画上了边界线。
费汪似乎也是个足球爱好者，经常会和严莉她们几个人站在操场边看我们踢球，每逢这个时候，大家都格外卖力气，特别是邱老道，就像一个小火车头，在人群里横冲直闯。
在学校里看电视很难，宿舍里没有，小院里有一个电视房，能坐个二十来人，主要是给住宿的单身教师娱乐用的，学生只能看新闻联播。我们就一直劝说梁老师买一台电视机，还说我们也可以凑点份子钱，但梁老师怕影响考研复习就一直没答应。
那年的夏天有1988年欧洲杯，梁老师经不住足球的诱惑和我们的撺掇，还是买了一台小彩电。梁老师在宿舍门前竖起了大旗杆，挂上了室外天线，电视信号和图像还算不错。可惜的是，电视台没有转播那年的欧洲杯，梁老师的电视机白买了。那一年，荷兰“三剑客”一战成名，古利特、范巴斯滕和里杰卡尔德，在一夜之间，宿舍的土墙壁上贴满了他们身着橙色球衣或飞奔或劲射的画报。
那时候电视台和电视节目都很少，邱老道说在他大伯那儿看到一种叫录像机的东西，放进去一个扁平盒子，里面啥都有，想看啥就看啥。我们就怂恿梁老师一不做二不休，再买个录像机吧，梁老师说再也不上当了。
总是在自己学校里踢，久了，就有点想冲出亚洲的冲动。我们就向梁老师建议，看能不能组织几场学校之间的足球比赛。那时候，县城里面篮球还是一种主流运动，中学生篮球比赛每年都举办，足球还是个新生事物。
梁老师和其它几所县城中学的团委书记比较熟悉，很快就落实了三所学校参加，四个队单循环三轮共六场比赛。我们学校的足球场相对条件最好，也最有群众基础，赛场就定在我们学校。梁老师任主教练兼领队，我是队长。
前两轮下来，我们两战两胜，有八个净胜球，城关中学也是两战两胜，净胜球有六个，最后一轮我们和城关中学狭路相逢。城关中学在县城里属于升学率一般但文体活动特别突出的学校，为县里各大文体机构输送了大量优秀毕业生，近年来，足球活动开展得也不错。
比赛那天天气阴沉，似有雨欲来。梁老师嘱咐我们说，在场上一定要冷静，城关中学的队员身体素质好，体能足，动作可能比较大，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激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两个学校的拉拉队围满了操场四周，城关中学还带来了一面鼓，敲个不停。
上半场开始，我们踢得比较保守，想看看城关中学是个什么套路，也想节省些体力。邱老道是“人来疯”的性格，稳当一会儿就兴奋起来，犹如“三剑客”附体一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