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方型洞口边,一处碎石堆里用炭笔非常潦草地书写了无法发音的英文单字,那记号感觉很眼熟,就是我跟他第一次在斗里碰面时,他写在墙角跟我说是结界的东西。
『啧啧,小张你又二进宫?』
我一面清着石头一面问着,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我话,但我察觉到他的神色似乎凝重了起来……也不是说凝重,只是比较起他平常的淡定,感觉是风吹皱了湖面。我们很快地把这个方洞的入口给清出来,我在这里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些感觉上有点时间年纪的鞋印,该是早前有人行走过的。
他看着这个孔道,又看着地上的鞋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从他的包里翻出登山镐,把那原先那个用炭笔写下的记号抹掉,重新敲一个上去。
这个记号重制的过程我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跟张起灵这个小家伙相处的过程,我们大多数是以随机数构成交集,这对我跟他的互动不会有任何的障碍,但就我单方面的去推理时,却容易混乱不堪。虽然我似乎没有必要去理解他这个谜团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当大脑空间有点过剩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分散了内存去思索并企图重组这些零碎的片段。
自我对他的记忆片段中,零零碎碎的,能够抽出一个跟现在最相近的,就是当时他来到我家,要我替他跟裘德考牵线时的模样……
我借着他手电筒的余光悄悄打量他的神情,这趟路子肯定跟他的回忆牵上线,他看着自己敲出来的记号,淡淡开口:『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来过……』
如果我没有看错,他似乎咬了牙,那是部分人类在面对重大事情时容易有的反应。这下子事情对我来说又多了一条选择,跟他的回忆扯上关系我想单就利益层面的获利不高,特别这次的斗感觉上不是给人玩玩的。但我又不能否认看他抽丝剥茧的执着模样,很有一种趣味性……看来是精神与物质的抉择。
不过排除了这些,单就现下的状况来,我说:『进去吧!迟早会知道。』
这个方型的洞道是个反打的洞,制工非常粗劣,我们猫着腰在里面走着。洞道的上方有不少小小的支洞,我研究了一下,那些垂直向上的孔洞像一个9字形。
『水盗洞,逃生用的……』他大概发现我慢下来的脚步与动作,轻声地说着。不过我从头到尾就看他直直地往前爬走着,压根没去注意其它的东西,看来他自己的记忆似乎也在重组中。我有了这个发现,莫名地觉得很有趣……至少在这个略带着枯燥的行走过程。
『唷,很清楚嘛!』
在如此黑暗而压抑的空间里,时间很容易进入爱因斯坦相对论中的漫长,这时候最好用来自嘲的方法就是看手表。我们大概爬行了一个小时左右,就着扑面的空气流动感,我猜这个爬行的尽头应该快到了。没多久,洞道渐渐变宽。他先爬了出去,在外边调整他手电筒的光圈,藉由他的照明,眼前出现另一段河渠,约有十来米深、五六米宽,已经干涸了。我前后想了一下,假设这里当年都充斥着水的话,那这里该是引水渠,用以维持护城河河水是流动的状态。
河渠的两旁各有一道可供一人行走的河梗,上边还有座石桥。我们走过石桥来到河渠的对岸,他弯下腰来审视了河渠边上冲刷痕迹,又用手电筒在河壁上搜索。
『这里。』
他的声音跟脚步很确定,我稍稍思索了一下,目前我们行走的方向跟我默记在脑海中的地图大体相同,剩下的就是一些细小的一时兴起需要去修正,当然这份一时兴起不只我,也包含了汪藏海以及万奴王。
我跟着他的脚步前进,最后停在一个在河壁上四方型的孔洞前,这个方洞在比较之下就得非常整齐了,应该是在正规的设计之中。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