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下来的时候,注意力全放在上头的怪鸟和枪声,现下重新整理妥当后,我开始注意这护城河下的环境。扣除我们站立的这一个区块,其它地方充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乱石,感觉像是我站立的地方是给人特别清理过的。
『瞎子。』我还思索着,他突然出声叫我。
刚在上边往下看,这条护城和大约有五、六十米宽,我们是贴着河岸边左侧桥头下来的,他现正站在桥的另一侧,挥着手上的手电筒。从我这方向看来,他晃动着手电筒好似照出了一片黑压压的影子,等我走近,两把战术手电筒总把这些奇怪的黑影给照个清楚。
若由上往下鸟瞰的话,我们人在桥的右侧,前方大概有一米左右的陷落断层,形成一个奇妙的沟渠,扣除我们身后的平坦,眼前这约莫二十米宽的沟渠有点像河阶地形。我跟他交换了眼神,把手电筒的光束做了调整,往沟渠更深处照去,黑压压一片都是我们刚在门殿两侧看见的青铜兵车以及黑色真人大小的人俑。这些人俑的装扮我初推是元朝的服饰,且每个人俑的手上都拿着铜制兵器,再仔细看上几眼,这些人俑的腐蚀度非常高,五官完全模糊,手上的铜器更是破锈不堪,我用脚轻轻一踢,全碎做了粉尘……该是当年浸在水里的结果。
除了这几个近一点的,远一点的人俑跟车马已经破败成地上的一堆破烂,东倒西歪的,跟回收场有几分相似。我看着这模样,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照理说这些人俑都属陪葬品的一部分,在皇陵的气派与规格之中,陪葬品是不会直接露天摆着(虽然这里看不见天),眼下这些残破就像在刚做好的奶油蛋糕上搁着没啃干净的果核。
『下去看看。』他说完便翻身置沟渠,走在人俑之中。
在下头的感觉跟在上面观察很不一样,我打量着这些密集排列的人俑,莫名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当然了!活人跟这些石人本来就有绝对的不同,只是站在这人俑群中,竟有一种违和感……就像熙攘人往的车站里,人群的移动会自动产生一股流向,现在我的感觉就像是逆向行驶一样!
再仔细观察着这些人俑,发现这密集的人俑似乎都朝着某一个方向,且人俑下半身并不是做成完全的直立,而是行走的模样。我把这个发现跟他讨论一下,他用这些人俑身上的侵蚀痕迹跟整体沟渠的冲刷痕迹推出当年水流的方向,我们又把路线图拿出比对,确定了这群人俑行走的方向就是河渠的底……即我们要寻找的地宫路口。
方向确定后,他的行走速度很明显变快。这里当年是给河水覆盖的,料想也不会有什么机关,所以我也走得很不留心。若在后头没有宁的队伍的压力下,我想我可能会更放肆地边走边研究,毕竟这殉葬渠的边上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人生没多少机会能把玩。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皇陵的陪葬会这样随意的摆置?』
他走的速度很快,又那么静默,这倒让我觉得有点无趣起来,姑且随口问问其实没什么影响性的问题。本以为他会懒得理我,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这让走在他斜后方又四处张望的我一个不注意整个撞到他。
『这不是陪葬品……是仪式。』
『哎?』
他丢完这句话,又继续埋头走他的路,我还没搞清楚他话里的涵义时,注意力就先给这河渠的尽头给吸引。殉葬的人俑(小家伙没跟我说清楚这究竟是啥,姑且以殉葬称之。)队伍至此结束,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石头河壁,我用手电筒扫了扫,河壁上头好似雕刻了大佛之类的存在,看不清。
不过他好象不怎么在意似的,或者说他飞快地找到他下一个行进目标—一个在河壁下给乱石虚掩的方洞。我本来想问他怎么发现的?目光一瞥,发现这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