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觉得眼熟,却不认识他,只能推断出他的官职在梁弘之上,因此才能坐在右首,地位仅次于洞庭王和梁庆。
“啊呀,在下来迟了。”
众人循着声音齐向帐外看去,却见张时披一袭雪白僧衣,飘然而至。
汉开边颇为吃惊,暗道:“他怎么在这?”
公孙浒见了张时,并无责备之意,反道:“先生请坐本王身侧。”
好高的待遇!
见梁庆铁青着脸,老大不快,张时是何等机敏,立即谦让道:“岂敢。在下无尺寸之功,无一官半职,怎可与王爷、梁老将军并肩而坐?愿居末座。”
公孙浒应允了他,他便悠然走到梁弘身边坐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面对着汉开边。
二人目光瞬间交会,虽无声息,却胜过万千话语。
“对了,在下刚刚见东边来了一支军,约三千人,应是东国的援军。”张时道。
果然一个小校来帐外报称:“禀告王爷,东国徐猛率军来投。”
“哦?”公孙浒道,“快请他进来。”
汉开边喜不自胜,睁大眼睛望着帐外,只见一条魁梧身影虎虎生威,大步流星,径直走了进来,站定施礼道:“王爷在上,俺是徐猛,奉东海王之命前来增援,听候王爷调遣。”
汉开边正激动不已,猛然却想起梁庆还坐在上头。果然未等公孙浒答话,梁庆便断然一声喝道:“你这逆贼,还敢来此见我!”
徐猛这才看见梁庆,吓得说不出话来,道:“俺……俺这不是……”
公孙浒不明就里,梁弘却是知道底细的,连忙起身道:“父亲且勿发怒……”
“你给老子让开!”梁庆忽然自座位上弹了起来,推开梁弘,身形如电,早扑到徐猛面前,伸手便是一掌!徐猛见他来势凶猛,不敢招架,又不能不躲,只好一个闪身堪堪躲开,嘴里求饶道:“泰山!饶了俺吧!”
听他喊自己“泰山”,梁庆更是怒上加怒,自旁边武器架上抽出一把刀来,誓要把他斩杀,惹得众人尽皆愕然。梁弘连忙飞身扑过去,扯住父亲手臂,苦劝道:“中军大帐之内怎可动刀!”
那衣着华丽的男人冷笑道:“原来是翁婿关系,倒也是奇了。”
“洛京云!”梁庆怒道,“轮不到你小子插嘴!”
洛京云不再言语,只是报以轻蔑笑容。汉开边这才悟起:“原来他便是镇东将军洛京云!这厮甚是可疑,须多加提防……”
此时洞庭王公孙浒才以洪钟般的声音喝道:“荒唐!这里是中军大帐,都给本王住手!”
梁庆虽性情猛烈,但也不敢违抗洞庭王的命令,方才实是一时冲动,此刻渐渐冷静下来,“锵”地一声收刀回鞘,仍放回武器架上,再走回自己位子上坐下。徐猛松了一口气,只听洞庭王说道:“徐将军既是东国派来的客将,且入座来,自有你立功的机会。”徐猛拜谢,此时已留意到汉开边的存在,自觉地走到他身边站定,二人久别重逢,甚是欢喜,只是甲胄在身,不好拥抱,于是徐猛一把捧起汉开边的双手,道:“原来兄弟你在这!可想死俺了!”
“自那时一别,我无时不在挂念徐兄,可惜俗务缠身,未能常写书信寄去。”汉开边亦是激动不已,握着徐猛的手不愿松开。
公孙浒见状不禁问道:“你们早就相识?”
“禀王爷,徐兄是我的恩人,又情同手足,正如自家兄弟。”汉开边回道。
公孙浒笑道:“如此甚好,诸位若能精诚团结,此战岂能不胜?”
梁庆犹自脸色铁青,不予置评,公孙浒也不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