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此事不宜再拖。布局如此,何以姜昭尚敢对抗中都?若不交出半国之地,届时大军攻破南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洛家岂能独活?洛相须有所因应。经略王亲笔。”
朱达念完信中所言已是一头冷汗,颤声道:“难不成洛相竟是朝廷设在南国的暗桩?”
姜素业道:“这难道还不够明白?”
朱达陷入沉默。沉默是他听到惊悚消息后的唯一习惯。稍稍冷静后,他才开口接道:“此是离间计。”
“离间计?”
“如此拙计,怎能瞒得过我!”朱达道,“此人不可信任,须立刻除掉。”
姜素业略一思索,立刻否决道:“不,杀不得。情况尚未明了。”
朱达也觉有理,便不再坚持,改说道:“如今公子执掌兵权,国相又是文臣之首,还望公子以大局为重,切勿中计,致使文武失和。”
姜素业道:“那汉官仪对我态度恶劣,怕是本就想去南都求见洛中平,若非有你,这封信就送到洛中平手上去了。依我看,洛中平未必做不出卖主求荣的事来,此信是真是假,此刻轻下结论仍是草率。且观望几许时日,看南都方面有何消息,再作定夺。”
朱达深知姜素业一向来便对洛中平颇为厌恶,更别说什么信任。洛家树大根深,势力膨胀,洛中平则专横跋扈,让镇南将军对之言听计从,早就成为姜素业的眼中钉、肉中刺。朱达作为一个寒门出身的武将,本就人微言轻,若不是娶了姜家旁支的小姐为妻,根本迈不进贵族阶级的门槛,自己的利益早就和姜家绑在一块,否则姜素业怎会对他如此信任?因此,无论洛中平有没有勾结朝廷,未来姜素业执掌姜家之后,也一定会对洛家发起清算,朱达不得不把这一层利害关系考虑进去,于是,他的判断力便不够锐利了。
“公子还是把这封信悄悄放回原位吧,且把此人拖住几日。”朱达提议道,“须严加看管,这人可是能从白宗手下逃出来的,比泥鳅还滑。”
姜素业点点头,又命侍卫把书信用蜡丸包好,装在锦囊里原封不动送回去了。
次日,汉官仪欲前往南都,却又被朱达拦住。
“公子怎能言而无信!”汉官仪站在房门外的台阶上,气得直跺脚。
朱达赔笑道:“实在不巧,公子率军出城了,先生是贵客,未得公子允许,我们也不好送你走,诚恐有些闪失,教众人不好看。”
汉官仪情知对方已经中计,仍是佯作气愤,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我要见姜公子!放我出去!”
“哎呀,公子都不在城中,如何得见?先生还是稍安勿躁,待公子回来,我立刻前往禀报。”
朱达好一阵安抚,汉官仪才悻悻作罢,回房间歇息。朱达不敢怠慢,布下层层卫兵,日夜轮值,把汉官仪软禁起来,生怕他逃走去了。
“好笑!”
汉官仪看着门外来回走动的便衣卫兵,斟茶细品,心里暗道:“任你如何看管,我本不打算走。”
姜素业并无出城,他仍在太守府内办公。作为镇南将军的接班人,他自觉仍需提高军政领域的知识水平,因此在天虞城太守府接受叔父姜鲁门的指导,勤加学习,常常废寝忘食。在截获汉官仪的情报之后,他变得寡言少语,时刻绷紧神经,一想到有一个隐患就在自己父亲的身侧,他就不由得陷入忧虑。
过了两日,突传南都急报,一使者手持金牌而来。金牌乃是最高级别的命令,由镇南将军亲自发布,姜素业闻讯大惊,对姜鲁门与朱达道:“怎会有如此紧急之令?”
朱达道:“应有军机要事,公子不可大意。”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