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起神珍铁,又似打翻夜明珠。
梁弘与张时皆惊奇不已,后边船队也都看见奇景。张时对梁弘道:“将军可遣熟水性的健儿,下去查探,必获宝物,可以领功。”梁弘觉得有理,便点了船上十来个常在江上谋生的水手,命他们跳下水中搜寻。那十几个汉子一声得令,把衣服脱去,好似鱼鹰一般,一个个飞身扎入波涛,激起几阵白花。梁弘扶着船沿栏杆,伸着脖子探看,甚是着急。稍过一阵,有几个钻起来换气,又猛地潜下去,过一会又有人钻出来,复又潜下。儿郎们如此轮番起来呼吸,梁弘不禁骂道:“有也没有,倒是先跟我说一声!”
张时笑道:“将军恁的心急,也不看这江水多深。”
过不多时,十几个水手纷纷把头钻出水面,摇头摆手,朝船上喊:“果然有一件宝物,沉在江底大石上,被水草缠住。”又有人喊:“太深了,潜不下去!”梁弘苦笑道:“这也没奈何,且都上来吧!”
众水手渐渐朝船边靠拢,此时却见一人破开水波,蓦地穿出江面来,手捧一件东西,高声朝船上喊道:“大人!宝物在此!”
梁弘大喜,忙让其他船员垂下软梯,众儿郎上了甲板,早有热茶汤伺候。那取得宝物的水手得意洋洋,跪献所获之物,梁弘与张时一看,原来是一把宝刀!好一口宝刀,梁弘接在手里,但见:
光芒耀眼刺目,气息冷骨寒髓。云纹爬满,蛟龙遇着潜身;电痕缠绕,鬼怪见到缩首。金环柄犹如虎尾,银锋刃恰似春冰。桂溪聊凭东风去,虎臣初拜新亭侯。
“好刀!”梁弘脱口而出喝道。
张时微笑着对那拾刀的水手道:“健儿好身手,别人下不去,为何你下得去?”
那汉子约摸二十五六岁样子,一身强横筋肉外裹着白滑皮肤,两只圆睁怪眼下衬着高高颧骨,臂长腿短肩背圆,似江河水怪,像海底夜叉,端的是水中称雄好健儿。他抱着拳,答道:“小的名唤谭六,原是大江上的渔夫,专擅弄潮,众渔夫数我潜水最深,人称‘分波将军’。”
梁弘道:“是个人才,今后随我军中做个近卫,水战时有你用武之地。”谭六叩首拜谢。张时看那口刀璀璨夺目,刀背似有刻字,问道:“刻的甚么字?”
梁弘递给张时看。张时见上面是“骊燹”二字,惊道:“此物端的不详。”
梁弘不解道:“怎讲?”张时道:“此物出现,预示南国起刀兵之灾。”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梁弘叹道,“不然我们南下作甚?”
张时皱了皱眉,道:“也许另有预警之意,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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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开边送别枯山,托他回京对瑞儿多加看管照顾。枯山欣然应允,飘然离去。开边急召官仪、陆英商议。
汉官仪摸了摸下巴,皱眉道:“计是好计,只是须遣一得力的使者去实施计划。先见那鸣金的主将,他既作得主,料想不愿与我军交恶,可以试探,入得其阵,或能瞧破阵眼。再者,若能见得姜素业,则有望救回宫让。”
陆英道:“南国怎肯轻放了宫让?”
“困住宫让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不妨一试。”汉官仪道。
汉开边道:“那便由我前去。”
“不可。你是主将,不宜轻动。”汉官仪苦笑道,“我便勉为其难,走这一遭。”
“怎可!”汉开边动容道,“我好歹身负方术,也有些武艺,若有变数,可只身逃走。你怎生去得!”
“差墨城护卫左右即可。不要太担心。”
次日,汉官仪穿着一身靛青布衣,内里暗藏软甲,背上一个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