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轻,纷纷跪地劝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
姜昭抹了抹脸上涕泪,痴痴苦笑道:“满堂废物……若主簿在此,必有良策,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门外进来一人,衣袖宽大,头顶高帽,眉目精明,却是国相洛中平。
“不好了,将军……”洛中平急得直喘气。
“怎么?”姜昭面容麻木。
洛中平道:“先前朝廷派来两支精兵,助我南国剿贼,但据探子所称,其中一支军在鹊山一带遭遇贺司马部攻击,几乎被灭……”
“什么?你在讲什么胡话!”姜昭已然搞不清楚情况了。
“千真万确,是时乃是夜里,辨视不明,两军于鹊山遭遇,不分敌我,仓促接战,朝廷军少,为司马所败,其主将下落不明……”
洛中平的话还没说完,姜昭就几乎昏厥过去,幸得左右侍从及时扶住,方未跌坐地上。他早已脸色苍白,颤声道:“这下祸事了……为何、为何他们未能会师一处,再行平叛?为何……”
不用洛中平解释,姜昭自己心中已经得出结论——依照贺峥品性,必是急于灭敌,直接开往鹊山寻求决战,甚至不惜发动夜袭,而朝廷军队也是同理,才会在那里遭遇。
“误伤友军,不,还是司隶军,这可是说不清楚的罪名……”姜昭回忆起两大家族之间的往昔种种,不禁一股寒意直彻骨髓,倒吸一大口冷气。
一个在太平盛世里活了四十二年的世袭诸侯,何曾经历过如此考验?他做梦也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可世事如棋,亦如梦似幻,他还能站着说话,已是极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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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汉开边也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挺过目前的难关。
他在师十四的帮助下,回到了天虞城郊,汉官仪与陆英已在那里苦等久矣。汉开边下令临时原地驻扎,让众将与士兵们能够好好疗伤。而他自己,则与众人商讨对策。
“黑甲,不会错的,与我们的黑甲材质相似,必是朝廷派来的。而且他们没有使出任何秘术和战法,显然是怕我们认出他们的主将是谁!”汉开边道,“我已亮出身份,他们还要猛攻,可见他们的任务就是扼杀我们!”
“岂有此理!那狗皇帝是什么意思?”陆英虽未经历昨夜生死一战,但也气得双拳发抖。
“若说一齐攻打鹊山,才导致误伤友军,那为何鹊山只是一座空营?”杨盛道。
汉官仪皱眉道:“贼军应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纯粹是为了制造鹊山之战。”
汉开边道:“可是,对方又怎能知道我们和贺峥会一齐夜袭?这讲不通啊!”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两支军队的行程动向同时被对方掌握了。”汉官仪叹气道,“鹊山是一座‘空城’,无论司隶军还是南国军,谁先登上去,谁就会变成‘叛军’……”
“可为什么南国军队不先与我军联络,合军一处?”墨城道。
殷玉苦笑道:“争功吧……”
众人陷入沉默。汉开边尤为沉默。
“此次另有两方人马协同作战,你须谦让调和,不可桀骜行事。”
临行前百里中正那句看似官腔的话语,此刻回想起来,格外意味深长。
就在此时,沉默被远方传来的一阵马蹄声打破。
众人的神经还未松弛,立刻警惕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全部将士皆是火红衣甲,手提长枪,大摇大摆地从大路上赶来。
“宫让的赤龙军!”
首辅军全员戒备,纷纷拿起武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