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棋童上来收了棋盘，在都城只要有棋局发生的地方，几乎都会有几个棋童，更别说临近棋院的茶楼。林江看着棋童利索的动作，心里想着自己要是有个棋童，最好是女的，又不会太泼辣，那该是多美的事情。
李家小姐给老人行了个常礼告别，转身朝着茶楼外的马车走去，刚要走，却和林江四目相对，她的柳眉皱了皱。
眉骨稍有些宽，皮肤白皙，清秀的脸上应该抹的是皇家用的胭脂，林江这样猜到，除了皇家用的胭脂，哪里能这么香，这么好看。她的年纪应该不会比我大，十六七罢？林江继续想得很多。
“你这人好没礼貌，这样盯着人家看。”
直到那水润的红唇动了动，林江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都在说这少年如此放肆，好没有教养。他不由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姑娘生得好看，所以没忍住贪了些秀色。”
李家小姐听了林江有些轻浮的话，看着满脸笑容的他，没由来地感到淡淡的轻蔑，也许是嫉妒那对酒窝，也许是别的。听到这声音，她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仔细思索片刻，淡淡地问道：“之前说我要要输了的人也是你了？”
“是我胡乱猜的，姑娘不要往心里去。”林江心里有些异样，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你是很懂棋了？”她紧接着追问道，眼里的鄙夷更加明显。
我不是很懂棋，只是略懂，你们都城的人都这样听话听一半吗，先前就和你婢女说了，想来你也听到了，何必再问我。林江有些不解，一边想着一边说：“先前这位姐姐听过了，只是略懂。”
“哦……”她把话音拉得很长，突然目光锋利，盯着林江说道：“既然不懂棋，就别作长舌妇，你家大人没有教你观棋不语吗？”
林江一怔，这女子生得好看，却也只是一副皮囊？心想我只是谦虚，也没有得罪你，何必这样言辞凌厉。他收起了其他心思，严肃道：“我自问没有得罪你，你有什么道理训我？”
“哼，看你不惯罢了，没有别的原因。”李小姐挥了挥手，示意玉珏，一起往外走去。
“慢着，棋院的男人都如此无理吗？”林江认真说道，说完便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好看。
“你什么意思？”李小姐声音冷了些，停在原地背对着林江问道。
“你不是男子？”林江盯着她的背影，思考了片刻，故意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废话。”玉珏一脸怒意，朝他喊到。
林江叹息道：“哦，原来是小女子，那就怪不得了，棋院有小女子难养也。”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再也没有用愤怒的目光盯着林江，而是转为一种深沉的同情，是的，所有人都同情他，就连之前的老人，也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你这外来人大概不知道这女子的厉害，才敢这样顶撞。
“你是谁，你可敢再说一遍。”李小姐豁然转身，无言地犀利盯着林江，似乎想用目光将他撕碎。
周围的空气原本就被雨意浸透三分，而今加上这份寒意，众人突然觉得有些阴冷得过分。所有人都沉默了，大气都不敢出。
“你不用这样盯着我看，我只是个闲人。都知道棋院乃是君子最多的地方，今天姑娘因为我一句话而迁怒于我，我实在不甘。有缘的话，自会再见。”林江说完，径直走了出去。玉珏心想拦他下来，但看小姐没有留下他的意思，便作罢了。
林江走了，十六岁的身子不是很高大，但在李小姐眼里却觉得有些重。她咬了咬嘴唇，咬出了一条淡淡的痕迹，一转身也走出了茶楼。
楼外雨停了，城围住了雨，雨遮掩了城，林江瑟缩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