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确实很多,多到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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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林封就从东跨院出来,一只身形很胖得鸽子从石桌上扑腾一声飞走了,桌上有一堆白色的遗留物。
“江儿,哪里来的野鸽子?”林封面带不喜,朝着漱口的林江喊道。而鸽子不知有意还是调皮,朝着他咕咕叫了几声,就停在屋顶梳理自己的翅膀。
“唔,那是刘老捡回来的信鸽,这些年说是给你传信,信没有传,这厮倒是胖得飞不起来。”林江一边收拾,一边应声。
鸽子在军中一向都是很宝贵的,而信鸽一出生就会有专门的训练。棋院也有专门的信鸽,用来联系分散在山国各处的分院。这只鸽子林封看着有些眼熟,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什么,说道:“捡来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
“对,它的翅膀被箭穿了,信件没找到。”
林封没有接话,看着这只鸽子,心想军中用的信鸽都是严格训练的,竟然被喂成这个样子,实在有些滑稽,这些年自己侄子怎么养的,竟然把它养成这个痞子模样。想着也颇有些心酸,如果当年林家还在,哪至于让林家长子在这样的小宅院里养一只捡来的信鸽消遣。他坐在桌前,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堆白色的遗留物,“江儿,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二叔你说。”林江坐在石桌对面,忍着笑意将桌前的某物用粗布擦去。
林封不理会他,目光盯着院里的古松,“林家破落十五年了,你今年十六岁,按理说应该进棋院的,如果放在当年。如今我只能躲在落阳城里安生,大哥老来得子,只有你一个子嗣,”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父亲是先帝宰相,我喜欢经商。不知道刘老有没有和你提起当年林家破落的真相,那时我远在他乡,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林江揉了揉眼睛,“看来是件很麻烦的事。”
“确实有些麻烦,但是那些麻烦都不用你麻烦,”林封看了林江一眼,“你要知道,当年林家都得罪不起的人,你便不要去惹了,你父亲就是这个意思。他给你留了一封举荐信,凭你的棋艺,此生可以安心棋道。再说,棋院的事谁也没办法干涉,皇室都不行。”
林江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妥协的意思,“我想知道当初为什么没有牵连整个林家。”
“林家,在南边有个供奉,他们不好赶尽杀绝。”林封低声道,追忆起那时候的种种无助,想到兄长被害入狱,在阴暗的大牢里久病成疾,出狱不就便去世了,就有种无法发泄的愤怒。
“南边那么远,就算有供奉,又能奈他们如何?”
“虽然只是供奉,威慑力还是很大的,你不了解那个世界的人的能力。”林封自嘲地笑了笑,“要不是当初他去了南边,林家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他们是谁?”林江面无表情地问道,有些阴冷,就像这早清的天气,将暖未暖,愈寒越寒。
林封挥了挥手,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不用多问,总之我这次来是准备带你去北都,用举荐信送你进棋院,将来好有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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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享受了晨光熹微的朦胧回来,很认真地看着林江,少见的神情严肃,“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
院里很静,那只胖鸽子也没有咕咕,风透不进齐城高大的围墙,墙里的秋千,没有墙外的微风撩拨,有些落寞。林封看着他,刘老看着他,这是每一个山国人到了这个年纪都要考虑的方向。
“在齐城我过得很孤独,童年对我来说不知道是什么,我出这座宅院都要钻墙洞,路人看我都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