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笨又蠢,叔叔伯伯们又坏又吓人,连爹爹都偷偷背着她吃人,还逼着她吃人。可是一旦离开了那个家,再不会有人兴高采烈的给她当马骑,再不会有人丑态百出的耍宝逗她笑,再不会有人很烦的唠叨她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再不会有人大惊小怪的操心她的一颦一笑……芊芊姑娘就会很伤心。
因为芊芊姑娘很想家,所以当她知道郑员外家里有颗夜明珠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弄到手。
这个因为和所以,是不是很没有因果关系?可芊芊姑娘的逻辑是,虽然自己的闺房里光夜明珠就有好几百颗,最差的一颗也比郑员外的大得多亮得多,可是谁让郑员外的那颗夜明珠让她更想家了呢?
芊芊姑娘的另一个逻辑来自于红姨的教导。红姨告诉她,对付男人的办法呢最高明的手段当然是色丨诱。而高明的色丨诱就是装弱小扮可怜,激起臭男人愚蠢的保护欲。不太高明但更加直接有效的办法呢则是当面锣对面鼓的目送秋波投怀送抱喽。
以她的实力,直接闯进郑员外家抢走夜明珠再逃之夭夭没有一丁点的难度和风险。可是被爹爹和叔叔伯伯们夸了十好几年聪明伶俐的芊芊姑娘当然要选高明的办法,还要在高明的办法中选择高明的手段。所以当她发现郑员外出现在王记早餐铺之后,就扮了小乞丐去乞食。
可惜聪明伶俐的芊芊姑娘遇到的是又聋又瞎的蠢物郑员外,高明的手段成了对牛弹琴。
等她生够了闷气,决定再试试不太高明的手段。
于是芊芊姑娘钻进小巷深处的一个木棚里,悉悉索索半天之后,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消失了,巷子里袅袅婷婷的走出来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媳妇。
郑员外吃完了早点,没看成热闹,便摇着四方步开始巡视他的生意。
郑员外作为忻城县最大的财主,光在县城就有十几家店铺,城外还有几个庄子。每天上午他都要到他的铺子里转上那么一圈,亲眼瞅一瞅才能放心。至于城外的庄子,一年到头也懒得去看一眼。一来一个庄子一年下来从土地里刨出的那点食儿,比不上一个普通店铺半年的收成。二来那些庄子和土地是他留着一旦城里的生意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兵乱战祸时,用来保本甚至保命的,像这样的太平时节他根本懒得操心。
巡视完铺子,郑员外准备回家。刚拐过一条街口,迎面撞上了他家的母老虎。
郑员外的老婆大人,娘家是京里的,比他有钱有势;年轻时还练过武,随便活动下手脚就能让他鼻青脸肿;而且还善于经营,郑家的产业起码有一大半是郑夫人嫁过来后置办起来的。就凭这三条,郑员外的人生就注定是一出悲剧,被老婆收拾得老老实实不说,婚后二十年无子居然都不敢纳妾。好算是郑夫人自知理亏,让他纳了两房妾室,好歹生了个儿子。不过那两个妾室是郑夫人亲自给他挑的,长成啥样傻子都能想到……
这几天郑夫人隐隐约约听人说他家老郑跟个狐媚子勾勾搭搭,她也觉得不对劲。这个抠搜得恨不得一个大钱掰两半花的死老头子,最近怎么天天跑到外边吃早饭?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郑夫人便风风火火的出来捉奸了。
眼见郑员外光明正大的在街上晃悠,虽然迈着四方步那个得瑟样挺招人烦,虽然色咪咪的眼睛不时飘向大姑娘小媳妇的敏感部位,虽然在那个挺标致的卖梨姑娘前边磨叽了半天,可光凭这些,郑夫人还真找不到削他一顿的由头。
于是老婆见老公,就没了什么戏剧性的场面。郑夫人扯着她男人的袖子,一路絮絮叨叨的往家走。
突然,郑夫人感到手里拽着的袖子一沉,继而干脆拽不动了。回头一看,她男人一副张口结舌的表情呆立在原地,嘴角还一抽一抽的。顺着他直勾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