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什么区别。
分的出的只有寥寥几人。
梅旁还立着一个人,深邃的眼,笔挺的鼻,削得有些略薄的嘴,穿着件明黄衣衫,他已不是少年,却仍有少年的风姿,但是他的眉宇间已经有了老意,荒原上的风雪早就已经爬上了他的鬓角,他就这样站在寒风中。
寒风吹得他的衣角猎猎,却吹不动他随意披在肩上的华发,他就这样站着看着那株梅,却不是在赏梅,他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他看梅花只是在等。
等些什么?
等人来,还有等一个人死去。
就在离这株梅不远的地方,被一堵墙遮住了视线的地方,那里还有两个人。
一人手里拿着一柄寒光湛湛像是被山里的清泉清洗过无数遍的剑,剑上开了很多朵梅花,那人的身上也开了很多朵梅花,看不清他的面容,一身道袍和面纱把他包裹的很严实,高高的道冠下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他剑上梅花滴在青石板上,又在青石板上开出了几点梅花。
旁着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快要死掉的人。
快要死掉是指他不久之后就会失去这尘世间所拥有的一切,身后的楼,远处的人还有未完成的梦想。
快要死掉也是指他还没有死掉。
他箕坐在那里,靠着身后的木头,他身上是华美的衣裳,他的眼不如外面那人的深邃,鼻梁也不如那人的高挺,不如外面那人生的好看,也不如外面那人生的老。
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哪怕他的眉宇间已经生了皱纹,哪怕他鬓角的斑白比得外面那人更甚,但他还是更加年轻。
因为,他眼中还有少年的意气,或者说是少年的狂气。
这样的狂气是外面的那人和提着剑的人眼中都不会出现,哪怕是院里的道人握剑的手很稳,外面那人的脊梁挺得比寒松还直。
他倚靠在一旁,看着那人手里的剑,像个少年笑着,讥讽的笑着,他在笑些什么?
少年会笑老人们悲风叹雪,少年会笑老人哀蝉念旧,那些他们都不会想,他们想的只是眼前的事。
所以,他笑的也是眼前的事儿。
他笑剑上的梅花生的那样的难看,他笑握着剑的那人也生的那样的难看,他还在笑越过那堵墙站在那里看花也看戏的那人生得也很难看。
他甚至在笑倒映在剑上的自己的身影也是那样的难看。
提着剑的人低下头看着坐着的他,没有笑,眼中一片平静,好似山林深处一抹干净的薄雪。
“咳咳咳。”胸前盛开了梅花的人嘴角也咳出了几点明艳的梅花,愈是明艳的梅花愈是能衬的他脸色的苍白。
他就是那堵墙外面在等待的人,等着去死的人。
他真的要死了。
剑上滴落的梅花流淌了一地,也很不好看。
“你要死了。”拿着剑的人平静的说,然后等着箕坐着看着剑等死的人回应自己。
他希望得到回应,痛斥也好,叫骂也罢,故作豪情的呐喊也可以,只是,他得到的只有讥讽的笑。
即便是讥讽的笑,那样的笑也看的不是他。
他依旧平静,至少是看上去很是平静,盛开了梅花的剑消失,他也一同消失,盛开了几点梅花的青石板顷刻间裂成了五瓣。
“为什么?”墙外面的人手里拈着一朵梅来到了将死之人的面前,他们是故交,手里拈着梅花的那人无数次见到过这将死之人的头顶,因为他是他的王,他是他的将军。
只是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他低下的头颅,而是一双像少年一样的眼睛,那真是一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