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就算我和温麻子一起吃,也不一定能吃完啊!”
梅景萍顿时被说得恼羞成怒,想发火又晓得是自己的不对,没道理朝梁三儿使脾气。
气急下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梁三儿向来是输给女人眼泪的。眼见自己的玩笑让梅景萍当真了,暗骂自己没事儿找事,赶紧上杆子又开始哄劝梅景萍。
“喂喂喂,不就是一顿饭嘛。吃过了一抹嘴想不付账就算了,我也是闹着玩的,你怎么就当真了?这哭哭啼啼地唱得是哪儿出啊?”
“算了,算了。是我错了!好了,这顿饭不用给钱了,算我请了还不行?”
“哎呦,一句玩笑而已,你还恨上我了?”
梅景萍哭了半天才抽抽噎噎地说:“不是。我是想起我爹了。”
“呃!”这个答案让梁三儿有点意外。
“我爹从小就疼我。我想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他都尽力满足我。就算梅家的太极拳,我爹也偷偷打破传男不传女的家训,教给我前十五式。有时候,我爹让我缠不过,就偷偷带我到山里打些野味烤熟了给我吃。那个味道我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口颊留香。”
“说实话,家里的厨子做到饭菜比我爹的野味要好得多,可我从小就觉得这世上最好吃的还是我爹给我烤的野味。每当这时候,我的饭量都是很大的,甚至比平日里的饭量大两倍不止。可惜,现在我爹不在了,再也没人给我烤那么好吃的野味了。”
“嗨,我当什么事儿。原来是没吃饱想吃野味了。”
梁三儿点点头,“明白。好了,你稍微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梁三儿不待梅景萍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出了庙,眨眼功夫消失在夜色中。
“喂,喂,你要去哪儿啊?”还没从自己的情绪中恢复,梅景萍对梁三儿说走就走的作风显然不适应,赶紧叫他。
但梁三儿根本没有理她,不一时庙里就恢复了寂静。
夜色中,山林里不时传来夜鸟的啼叫,氛围清冷孤寂。梅景萍赶紧下来,走到门边向梁三儿消失的方向眺望,希望看到点什么。
可是半晌后她怅惘地叹口气,那里什么也看不到。
丝丝山风吹过,梅景萍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孤单。素来很胆大的她,这时心里也有点害怕了。山魈鬼怪的故事不断从脑海中飘过,越不敢去想越清晰,最后吓得她开始浑身轻微颤抖,赶紧把门关上,用凳子顶住,心里一个劲儿地盼着梁三儿能早点回来。
梁三儿回来的很快,手里提着一串儿已经洗剥好的野鸡。在梅景萍诧异的眼神中,又架起一个火堆开始烤了起来。
金黄的鸡油在火舌的****下一滴滴地落在火堆上,激起火焰不断地跳动,一股浓郁的肉香弥漫在土地庙中。
抬头看看目瞪口呆的梅景萍,梁三儿感觉有点诧异:“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有什么不对吗?还是我和你爹烤肉的手法一样,让你很怀念?”
梅景萍结结巴巴地说:“都不是。我只是很奇怪,你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捉住了这么多的野鸡?”
“当年,我和我爹在山上捉野鸡的时候,非常的费劲儿。我在用弓箭的情况下仍然需要老半天才能打到一只。可你怎么可能一会儿就捉这么多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你想知道原因?”
梅景萍赶紧点头。她确实非常的好奇。
梁三儿脸一拉:“这是我吃饭的本事,可不能告诉你。”
梅景萍一腔热情撞在了梁三儿的冷屁股上,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