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一个金蟾蜍上剪下半截舌头,作为这些物资的赎金。
然后,梁三儿背着梅景萍从城东绕到城南,这才大步流星地向山里奔去。经过一天半夜的奔波,眼见梅景萍身体越来越支撑不住了,梁三儿这才找到这间山神庙,准备为梅景萍疗伤。
屋外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随手劈了些院子里疯长的竹苗,扎成一个扫把,把庙里上上下下打扫个干净。然后在厚实的供桌上铺上床单,把梅景萍安置在上面。
梅景萍挣扎着坐了起来,小声咳嗽着说:“我歇不住,下来帮你干点活儿吧。就是身上没什么劲儿,不碍事的。”
梁三儿张嘴就凶她:“你个白痴瞎嘚瑟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中了那个姓赵的内劲儿?他的功力非常阴寒,已经伤到了你的胸腔,抓紧治都来不及呢,还敢乱动?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好好歇着您吧,瞅你路上粗手笨脚的样子,平日里肯定饭来张嘴、衣来伸手惯了,干什么都不会。你帮忙还不如我来呢。”
梅景萍好心被梁三儿噎了个半死,张嘴指着梁三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气的背过身躺下,再也不理梁三儿了。
梁三儿是和女人斗嘴赢惯了的好汉,才不理小女人的小心眼呢。
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女人。
除了他大嫂。
四处找了找,在原来的庙祝屋子里找到了一大一小两口锅,以及烧水用的炉子和水壶。看来原来的庙祝是在失去生活来源后才无奈下山讨生活去的,心里期冀还是要回来的。只不过下山后卷入滚滚红尘,身不由己之下彻底失去了返回这里的机会。
用竹叶和苇草封闭上屋顶的漏洞,把锅、炉子和水壶统统搬到屋子里,梁三儿又在旁边的山涧中打来水,生起火,用烧开的热水清洗过锅和水壶后,这才倒掉水正式开始做饭。
先在炉子上架上小锅,快手快脚地炒了三盘餐,荤素搭配,色泽诱人。然后闷上米饭。
在屋子神像的后面,梁三儿又架起一堆柴火,在火上架上大锅,把两坛米醋加水满满倒了一锅加热煮沸。
小锅快,大锅慢。等大锅的醋水刚刚开始有点热气的时候,小锅的米饭已经闷好了。
梅景萍虽然背对着梁三儿斜躺着,但一路只来得及啃了点干粮的胃里早已经空空如也,这会儿闻着饭菜的香味,肚里已经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起来。在夜间寂静的庙里显得格外清晰,顿时把梅景萍自个儿羞红了脸。
把菜拨在米饭里,梁三儿把锅子端在梅景萍耳边,然后很小人地说:“大小姐,起来吃饭呗。不过说好了,这顿饭是算钱的,你要是觉得梅家快破产了,将来还不了账、现在吃不起这顿饭,那不吃也行啊。”
梅景萍顿时气得翻身而起,“胡说。我们梅家几百年的基业,从来都是我家给别人施舍,从来不受别人施舍的。漫说一顿饭,就是千顿饭、万顿饭,我也是吃得起的。”
梁三儿一副阴险的嘴脸:“哦?是这样吗?我以为你是穷才吃不起的。要是你家有钱,你吃口饭让我看看。”
梅景萍气呼呼道:“吃就吃,有什么了不起。”
说着话,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梅景萍虽然身材纤细,但是练武出身,能量需求大,饭量还是很大的。不一时就把一锅米饭和三盘菜全都吃得干干净净,仍还显得意犹未尽。
等肚里吃了饭,有了底,梅景萍这才反应过来照顾她一路的梁三儿还没吃呢。
赶紧抬眼看看梁三儿,发现梁三儿正大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天呐,你把饭全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