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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儿也是大宅里长大的,这里面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地方他应付起来如鱼得水,三两下就和琪格格关系好的不得了。
现在,他正细心地给琪格格做膝盖上的理疗。结束了前期的按摩理疗,梁三儿先在琪格格小腿到膝盖的部位贴上生姜片,在膝盖部位滴上两滴蜂毒,用极薄的雨布紧紧包裹起来,然后在雨布外层刷上一层烈性高粱酒。划着一根火柴,轻轻在腿的下端部位点着,一圈火苗徐徐向上燃去,燃烧到膝盖部位自然熄灭。
感觉到一股热浪从腿上裹过,老太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高兴地看着梁三儿细心地开始刷第二次高粱酒。
刷好酒,梁三儿正准备第二次点着火柴,门帘一挑,一个充满青春气息、欢蹦乱跳的女郎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身穿一件包颈的长袍,外套小夹衣,一条蒙古式的宽腰带束在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上,越发显得她身段婀娜、腰肢纤细。
看到琪格格半躺在胡床上做理疗,她的两颊露出深深的酒窝,满心欢喜的跑到床边蹲下,拉起琪格格的一只手撒娇道:“奶奶,你也不管管爹爹,他今天又惹我了。”
琪格格睁开眼,宠溺地看着小丫头说:“我的乖宝,你爹又怎么招惹你了,告诉奶奶,我去收拾他。”
少女有了琪格格的撑腰,越发显得得寸进尺:“这两天听府里的人说,西关开了一间和春堂,全城的人都跑去哪里求医看热闹,连杂耍卖艺的和小商小贩都搬去三才巷周围吆喝,说最近那里热闹极了,钱特别好挣。我在府里待得头也晕了,也想去看看。可我爹不让我去,更不许我出门,说那里来来往往的人鱼龙混杂,不安全。还说那里病人多,传染的几率也大。什么嘛,统统都是借口,他无非就是不让我出门。”
“而且,刚才我偷偷溜出去让我爹发现了,他把我的私房荷包都没收了。现在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我不管,你得帮我,不然我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琪格格用手指点点少女的鼻头说:“就知道你不学好,你不听话想偷跑出去,你爹肯定要管教你的。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咱们是大户人家,你的言行举止也得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一天疯疯癫癫的,让外人看到议论起来,看你怎么嫁的出去?”
少女羞恼起来:“谁要嫁人的,谁要嫁人了?我才不嫁呢!到时候没人要了更好,我就一直陪你说话好不好?”
少女的娇憨不但惹得琪格格笑出了声,旁边的梁三儿也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仿佛这时才注意到梁三儿的存在。少女转睛望了梁三儿一眼,“你是城里谁家大夫的伙计,怎么看着如此面生?咦,你手里拿着火柴干什么?”
琪格格出声呵斥:“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见到梁先生也不行礼。冒冒失失的没得让人耻笑。”
梁三儿摆手笑笑,正要说话,少女已经不乐意的“喔”了一声,站起来向他福了一礼,嘴里温柔细声地问好:“多雯儿向先生见礼了。”
梁三儿人老江湖,哪里肯让她把礼行到位,赶紧一把扶住她说:“不敢当,不敢当。梁某是和春堂的掌柜的,当不得大小姐的大礼的。”
多雯儿当即张大了嘴:“什么?你就是和春堂的老板?”
旋即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冒失了。多雯儿赶紧低首致歉。
琪格格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早告诉你要注意言行礼仪的,一天疯疯癫癫的,可不在梁先生面前露底了吧?”
梁三儿赶紧赔笑:“无妨,无妨。我自己也年岁不大,许多礼节也是不周,倒让雯儿小姐见笑了。”
琪格格有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哪里的话?梁先生如